地下室里一片寂靜, 小少爺和厄洛不見身影,連一旁牢籠沉睡的惡魔也不見了。
牢籠破損不堪,像是被強壯生物由內粗暴打開——具體發生了什麼,似乎已經很顯而易見了,
玩家面色驟變, 來不及多加思考。芬尼安的記憶里製造了不少能夠對惡靈魔物以及惡魔造成傷害的武器,其中竟然還有一把被教堂附過魔的銀槍, 玩家帶上了它和一把短劍,迅速離開了地下室。
地下室建立在莊園的後方庭院,玩家一出門便被滿園的藤蔓嚇了一跳。
原本被束縛在花園裡的玫瑰叢不知何處掙脫了出來,那些翠綠色的藤蔓像是有生命一般,在地面上瘋狂地扭動、蔓延,不斷向著四周擴張,攀上建築與其他植物,逐漸覆蓋了後院原本的模樣。
他表情艷小山凝固,看著眼前阻攔了去路、還在不斷蔓延的藤蔓,緊緊握住了武器。
……
……
而另一邊,在厄洛前腳離開查看情況,阿諾後腳就被撕碎牢籠的惡魔按在了地上。
猩紅的橫瞳透著血色一般的猙獰,他沒忘記芬尼安曾與他說的,這是個吃人殘忍的惡魔,靠近他只是為了傷害他。
阿諾被嚇得瑟瑟發抖,卻被一隻帶著尖銳指甲的大手抓住了腰,被強制性地埋到對方毛茸茸、帶著炙熱體溫的懷裡。
突如其來的騰空感讓他腦袋空白了一瞬, 他感受到惡魔離開了地下室。
冰冷的雨水落入了他的衣領,那一點突然的寒冷與無法視目的恐懼令他下意識抱住了惡魔,熟悉的、毛茸茸的身體, 仿佛曾經還未被「父親」撞見前,與它玩鬧時肆意撲倒在對方懷裡的柔軟。
惡魔停了下來,阿諾扒拉著它濃密綿柔的毛毛,掙扎著抬頭看去,發現自己又回到了臥室里——他與厄洛裝可憐許久,最終還是回到了這裡。
難不成真的要乖乖地待在這裡,等芬尼安復活過來嗎?
他絕望地落下眼淚,然而下一刻卻被身前人舔去。
粗糙濕熱的舌尖舔上了臉頰,羊首惡魔猩紅的眼瞳在眼中放大,而對方臉上的毛也隨之蹭了上來,差點扎進眼裡。
阿諾下意識地閉上眼,掛著眼淚的睫毛瑟瑟發抖。他的背後被雨淋濕了一小片,灌進去了不少雨水,衣服貼著皮膚,又冷又難受。
但比起這些,他更怕惡魔舔著舔著就把自己的腦袋咬下來。
掉下來的那滴淚早就被舔乾淨了,它順著淚痕,舌面粗糙又寬厚,□□著睫毛和眼皮,沒舔兩下就把薄薄的眼皮颳得泛紅。又疼又恐懼的心理刺激著眼淚不斷產生,然而每次還沒落下來,便被對方靈活地舔去。
左耳的金環隨著惡魔腦袋的動作叮噹響,阿諾難受得厲害,一把抓住金環後往下一扯——人類的力道對於惡魔來說就如同小貓咪,但它還是順著力道離開了阿諾的眼睛,抬起了腦袋。
被舔得濕漉漉的睫毛仿佛被雨打濕的蝴蝶,他費力撲閃了兩下,才掀開眼皮看清眼前惡魔的模樣。
它漆黑的毛髮沾著水珠,不斷地往地毯上落,很快便打濕了腳下那塊地方,兩隻碩大的尖角如山羊角般盤旋聳立,區別於正常生物的橫瞳泛著冰冷的光,毫無情緒地與他對視著。
這樣龐大恐怖的生物,如此黏膩稠密的舔舐,讓他想起了那段時間漫長而窒息的夢境,和夢裡那高大猙獰、始終看不清容貌的漆黑怪物。
還未被「父親」發現時,惡魔大多化身為嬌小可愛的小黑羊。而那身形不過小腿的小黑羊,縱使舔舐著小腿,也只會惹得毫無知覺的小主人發笑逗弄,以為在玩鬧——除去被「父親」發現的那天。惡魔化作了羊首的怪物,又變作了黑皮膚的高大男性,將他壓在身下,腦袋鑽進衣服里。
阿諾把小黑羊當作玩伴,卻無法將舔著他的高大男性當作朋友,更何況那是信賴的「父親」口中所說的惡魔。
剛生出來的那一點惱怒火焰又熄了下去,他怯畏地望著比他高出近乎半個身形的惡魔,身體被迫懸空坐在對方的手臂上,如同被抓住的悻悻小貓。
「你、你……」
他不知道該怎麼喊它,雖然對方看上去並沒有想要傷害自己的意思。
他嘗試著喊出自己給小黑羊取的名字。
「咩咩……?」
臉頰又被舔了一下,濕熱的觸感,除去比小黑羊大幾倍的寬厚舌頭,倒是和小黑羊一樣的乖巧。
似乎意識到對方還是自己的小黑羊,阿諾逐漸大起膽子。
「咩咩……你、你能把我放下來……」可話還未說盡,眼前畫面顛倒,自己落入了柔軟的被褥里。
臉頰上的舔舐還未停止,甚至隱隱有向下的趨勢,而那左耳上的金環已經落在了他的頸窩裡,帶來一陣冰涼。
他睜大眼睛,結結巴巴:「等、等等……」
「你這是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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