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說的霧氣……平時鎮上也會出現嗎?」
瑪德琳說道:「是的,幾乎每天早晨,鎮上都會起霧,但一般等到太陽升起時,黑霧便會隨著露水消散。」
聽著瑪德琳的解釋,玩家默默思考著黑霧與這部恐怖遊戲名字的聯繫。
很明顯,這部遊戲和這場霧氣有關——只是無論他怎麼和眼前的NPC套話,都沒能從對方口中得到一點有用的消息。
艾伯納與瑪德琳繼續交談著,時不時穿插一些自己年輕時的冒險經歷——他是個冒險家,年輕時曾去往過各個罕見人跡的地方。
等飯吃到差不多的時候,玩家裝作不經意間困惑地問道:「最近鎮上是有人結婚嗎?」
瑪德琳的表情一下子淡了下去,「為什麼這麼說?」
艾伯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看到了路燈上殘留的花帶……很漂亮。」
桌上的油燈被無聲的風吹得晃動,男人沒能看清此刻這位好心幫助他們的婦人的表情,只能聽到對方驟然冷淡的聲音。
「昨日是鎮長小舅子的婚禮……」
她頓了頓,說道:
「和一個寡婦。」
一個寡婦?
玩家眼神迷惑,不明白對方為何會突兀點出這個寡婦。
而面前的婦人意義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她當初就像你一樣,帶著一個孩子,路上遇到了盜賊,只不過那是個男孩。」
「可惜,」
她不再看艾伯納,而是看向露西,語氣幽幽:「出了點意外……」
油燈映照下的神情晦暗不清,小露西縮了下脖子,小手在桌底下緊緊地抓住了父親的大手。
艾伯納以為是路上遭遇盜賊的時候出了意外,張了張嘴,正要說些什麼感嘆遺憾的話,突然一道粗魯尖銳的叫嚷聲從屋裡頭響起。
「瑪德琳!瑪德琳——!你這該死的XX,你是死了嗎——瑪德琳!」
小女孩被嚇得短暫的尖叫一聲,撲到父親懷裡,艾伯納連忙接住她,看向昏暗且緊閉的屋內。
而剛剛還一臉陰森的瑪德琳表情瞬間變得扭曲,她看了眼面上透露著詢問的男人,沉下臉,而後擠出一抹笑,說了句「抱歉,我去看看」,隨後站起身急匆匆地向屋內走去。
老人暴躁的聲音還在繼續著,即使婦人走了進去,粗魯的叫罵聲也沒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甚至傳來激烈的桌椅摔打在地面的聲響。
「爸爸……」小露西從父親的懷裡抬起頭,臉上閃過猶豫和害怕的神色。 「我們去看看吧。」
艾伯納點了點頭,叮囑小露西在這待著,自己的起身靠近發出聲音的屋裡。
然而還沒等他敲門詢問,面前的房門便從內打開,露出瑪德琳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額角處還緩緩淌血著血。
艾伯納大驚,連忙問道:「你還好嗎?」
瑪德琳掀起僵硬的嘴角,「沒事,裡面是我父親,他得了癔症,被噩夢驚醒有些暴躁,餵了藥就沒事了。」婦人匆匆解釋兩句,便閉上了嘴,很明顯是不願在談此事。
她鎖上房門,越過男人的那一刻神情變得無比陰暗。
該死的老東西——
第27章
【該死的老東西,餵了這麼久的藥,怎麼還不去死! 】
瑪德琳惡狠狠地咒罵著,心裡無不期盼著屋裡面的老東西能快點去死。
只是懼於鎮上的規則,瑪德琳並不敢明面上對她的父親有所虐待,只能悄悄將他的藥換成有害物質,一點點蠶食對方的精神和身體。
她捂著額角處的傷口,小心翼翼地為自己上著藥。
一旁的小露西看了看艾伯納, 對方搖了搖頭,沒能從自己的父親得到結果,但看了看婦人額頭的傷口, 善良的小女孩咽了咽口水, 小心地上前詢問:「瑪德琳阿姨,需要我幫您處理嗎?」
瑪德琳抬頭瞥了她一眼,似乎從小女孩軟柔的眼神中看到了什麼,她立即意識到,這是個為自己取得父女倆信任的好機會。
於是,她的雙眼立即泛起微紅,滄桑的臉上迅速被一種悲涼填滿。
婦人抱著小露西痛哭了起來,父女倆人有些不知所措。
「我的父親……」
瑪德琳將自己身上的事情添油加醋,捏造了些謊言,沒一會兒便惹得這對單純愚蠢的父女倆雙眼通紅,看起來比她還要悲傷。
「米勒夫人……」艾伯納不知所措地說著安撫的話,被瑪德琳緊緊抱著的小露西也學著父親安慰自己的模樣輕輕撫摸著對方的腦袋。
屋裡一片真情流露,而漆黑狹小的臥室里,被餵入過量藥物的老人雙手無力地在床邊摸索,在無人聽見的微弱嗚咽聲逐漸沒了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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