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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說,你們是豬吧?」

在場眾人都黑了面色,尤其以最開始質疑資料真假,懷疑暮從雲用心的啤酒肚一行人為首。

「……咳咳。」

擔心他們再吵起來,餘桃枝幾人和周衡紛紛看來,但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青年並沒有像早上會議那樣咄咄逼人,而是深吸了口氣,迅速平復了心情。

暮從雲掃一圈四周面色各異的眾人,最後看向周衡:「行了,我到靈墳里看看,你們也組織人去調查他的逃跑路線吧。」

說罷就接過異象局的執法儀準備動身,某位早上和他吵了一嘴的某位高層訝異道:「你不生氣?」

「……」暮從雲看神經病似的上下掃他一眼,「……你很希望我生氣?還是希望我和你們在這大吵一架?」

他任著山子晉過來給自己調整衣領上的執法儀,語氣平淡:「現在追責你們什麼用都沒有,你最好期待靈墳里還沒有被驅靈人搜刮一空。」

——若是裡頭的惡鬼都進了驅靈人的麾下,那對整個異象局而言……可謂是大難臨頭。

一眾人紛紛面露慌張,顯然是都想到了這一層,只有在暮從雲即將出發前,才有人自言自語般低聲問道:

「……既然他要背叛我們,又要取走鬼刀,為什麼一開始還那麼積極地推動儀式實施呢?」

這並不算響亮的問句卻實打實被青年聽了個全。

他止住了下樓的步伐,面無表情地回過頭,看向那個提問的人。

「還想不明白嗎?」暮從雲意味不明地笑了聲,「不如你仔細回憶回憶,被你們逼著要進靈墳裡面送死的人是誰。」

「——而在十年前,帶領你們重創了驅靈人,讓你們坐上現在這安穩位置的人又是誰?」

*

青年家裡。

越笙正洗著菜,廚房的門就被誰人拉開,他還以為是吳姨又放心不下他一個人,正待轉身,背後就忽然貼上一具溫熱身軀。

青年的手繞過他的腰,交叉在他的小腹處,將人抱了個滿懷。

而後暮從雲垂了臉,親昵地把臉埋在了對方的頸窩。

「哥,」他語氣埋怨,收在越笙腰間的手卻更緊了些,「你才剛醒多久?怎麼就下來忙活了。」

落在耳尖的碎發撓得越笙的耳垂有些發癢,他先是愣了片刻,然後才偏過臉去確認對方的身份:「你回來了?」

他放下了手裡的青菜,試圖回過身來,口中也連珠炮彈似的急急追問道:「出什麼事了,你有沒有受傷,他們是不是……」

是不是為難你了?

不然暮從雲這會的心情看上去……怎麼會這麼糟糕?

話音未落,就被一個吻堵住了剩下的出路,暮從雲一隻手扶著他的後腦,箍住他腰肢的那隻手卻半點沒有鬆懈,越笙輕「唔」了聲,就察覺有一道靈活的舌尖探入他的雙唇,頂在齒關間摩挲。

青年的聲音宛若海妖低語,唇齒相接間,在他耳邊緩緩響起:「哥,張嘴。」

越笙在這種事上向來由著他,他也同樣履行了自己努力成為「好學生」的職責,他聽見暮從雲似乎是輕笑了聲,誇他「好乖」,而後侵略者攻城略地,占據了這個吻全部的主動權。

越笙的眼前逐漸朦朧上一層水光,暮從雲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他呼吸逐漸急促,在眼角那一尾嫣紅被洇濕前,青年放過了快要窒息的他。

他拍著越笙的背給他順氣,他們之間唇齒相依的親吻從來沒有這麼凶過,他本來也不想……太快嚇到越笙的。

只是——

「容海道闖進了靈墳,把鬼刀和裡頭半數的惡念都帶走了,」他抱著懷裡的人,聲音微顫,垂下的眉眼之間滿是晦色,

「你和鬼刀的聯繫還沒有被切斷,現在你是唯一一個能壓制鬼刀的人,我回來沒在樓上看到你……」

吳姨正巧出去澆了個菜的功夫,暮從雲就已經把最壞的念頭都想過了一遍,也沒能讓自己發抖的身體平靜下來。

「……」越笙一時有些啞然,抱著他的人來時分明氣勢洶洶,現下又脆弱得好似一戳就破,他默了幾秒,主動抬頭親了親暮從雲的下頷:

「我沒事。」

又給青年繼續順毛:「沒有人來找我,我也沒有丟。」

他眨了眨眼,正思考要不要對剛才的那個吻學以致用,再「安慰」一下暮從雲,青年就忽然動了。

這次暮從雲沒有親他,而是把他抱到了洗手池旁邊高一些的台子上,讓他能夠坐著歇一會。

現在他要低頭才能和暮從雲對視了,抬頭看他的青年沉默片刻,而後暮從雲偏過臉,慢吞吞地又告訴了他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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