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吸一口冷氣。
指不定這石頭亂滾的時候,還被人看見過在他家門口徘徊呢。
要被發現了的話,他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太好了,現在不止這個小麻煩精,他急著要脫手的東西又多了一件。
「好你個小混球……」淨會給他添麻煩。
身後的越笙停下了腳步:「你在罵我?」
糟了,忘記現在只有他們兩個大活人在這鬼地方。
暮從雲轉過身來,連忙改口:「怎麼會呢哥,我在罵我自己呢!」
「我在深刻反思,剛才我太冒犯了,不應該這樣……」說著他瞄了眼對方頭頂翹起來的那一撮呆毛。
「……沒事。」
在夜色之下,青年總感覺他的體溫比白日裡還要低,就連呼出的氣息也是冰冷的,他無端想起幾日前,男人過來捧著他臉時,那一雙無溫度的雙手。
像毛線團打結了一般,他忽然開始糾結起這個問題。
「哥,之前還沒問過你,」他偏過臉來,目光算得上是認真,「你身體怎麼這麼冷?」
「……」越笙面無表情地和他對視片刻,似乎並沒有想要回答的打算。
奈何青年的目光太過熾熱,像兩顆跳躍的小火球,熱騰騰地看向他,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
半晌,越笙也只好先一步偏移開視線,逃避了他的視線:「不知道。」
他還不知道自己撒謊的時候耳根會紅,青年手裡的手電筒無意間掃過他繃緊的脖頸,心下瞭然,也善解人意地沒多問。
「是嗎,那哥要多注意身體。」
說話間,他已經將人帶到了被封鎖的現場附近,越笙站在出口處等他,似乎想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
青年卻壓根沒往現場去,他目測了一下封鎖線內的範圍和陣法能生效的最大距離,繞著現場兜了一大圈。
——什麼都沒有。
沒有陣法的痕跡,也沒有符咒的留痕。
在越笙的視線死角,暮從雲悄悄旋開手錶表蓋,時針轉動的一側被輕按彈起,錶盤背後,竟然還有一個旋轉的八卦儀。
幾縷金絲撥動著上邊的螺心轉動,一刻鐘後,青年如同沒事人一般,從另一側又繞回了越笙面前。
男人背靠在樹身上,正閉著眼休憩。
他呼吸平穩,表情寧靜,只有一雙羽睫還在微微顫動,可暮從雲剛走近兩步,越笙就被驚醒了似的,迅速從淺眠中醒了過來。
「哥要是累了的話,就先回去休息?」暮從雲試探著問。
越笙似是睏倦地眯了一下眼,而後不容置喙地搖頭否決。
「你自己在這裡,不安全。」他說。
差點忘了,他現在的人設還是個普通人。
睡了一整個白天的青年當然還清醒得很,雖然八卦儀盤不出來法陣,但是他還想著把小石頭放出來逛逛呢。
最好是看看能不能讓他回憶起什麼。
不過……
看著人強打著精神跟在他身後的模樣。
這是多久沒睡好了?
暮從雲無聲地嘆了口氣,他主動提出要離開,領著路就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沿路都有警方的標示線,倒也不怕身後的人迷路,確認越笙還跟在他後頭,青年邊走著,邊開始盤算著接下來的行動。
如果那陣法並不是藏起來了的話,極有可能是被布置在了其他地方。
執念生前重要之物,也可能束縛住他的靈魂。
會是在小石頭的家裡嗎?
這傢伙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淨給他增加工作量。
「你對他們的事,好像都很上心。」一片寂靜中,身後忽然傳來自言自語似的低語。
暮從雲「嗯?」了聲。
「執念,」越笙的聲音像是夜色里飄來的涼風,吹得他耳尖稍癢,「常人眼中的鬼,而你好像害怕這些。」
青年藏在陰影處的唇角輕彎,眼底漫不經心地閃過一絲戲謔。
他隨口編的謊,對方倒是記得牢固。
「為什麼還要來?」
錶盤里的小石頭也豎起耳朵,對此報以同樣的好奇心。
暮從雲卻沒按常理出牌,反問他道:「那哥幫我查了沒有?為什麼我從景點回來,就能看到執念了呢?」
越笙定定看了他一會,才解釋道:「也許是怨念殘留,在你身上停留過久,對你有了影響。」
「那別人怎麼沒有呢,」青年偏過臉,對他莞爾一笑,「難道是哥留下了我記憶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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