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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封川沒有點燈,外面也是一片漆黑,他在黑暗的夜色里躲藏窺探,恰似一隻機敏的獵手。

月亮挪動了,不遠處,國師府亮起星星點點的火光,牧封川合上窗戶,只留一條縫隙。

他通過窗縫注視外面的景象,難得有些心緒不寧,悄聲道:「據說除了祭祀,他幾乎從不出門,要是真有線索,後面我們怎麼接近?國師府是他的地盤,會不會有陷阱?」

晏璋明白,牧封川並非是要求得答案,而是在關鍵時刻,期盼與畏懼交織,以致心情難以平靜。

他確實離開這裡,晏璋心道,心頭忽地泛起一陣難言的澀意,這種感覺與當時牧封川落入南洲時極為相識,都是酸脹擁堵,意味著失去。

他閉了閉眼,想做些什麼緩解那股情緒。

牧封川並不在乎晏璋不回答他的問題,他依舊緊盯著那條縫,好似縫外才是他渴望的世界,他要逃出這間房,離開這裡。

一隻微涼的手撫上後頸,牧封川打個哆嗦,正要回頭,國師府那邊大門洞開,他立刻顧不得後脖的涼意,湊近窗戶,看到一隊人從大門內魚貫而出,列好隊伍,一名穿著紫色道袍的身影也跨過門檻,被眾人包圍,緩緩朝城外步行。

周圍有開窗動靜,不過,除非眼力驚人,否則在漆黑的夜晚,又離得這樣遠,儘管有月光照明,只能看見兩列燈火蜿蜒行進。

牧封川將窗戶大開,這種時候,他也無需偷偷摸摸窺視。

燈火停下,紫色的身影驀地轉頭看向他所在方向,儘管四周還是有其他人看熱鬧,牧封川卻能篤定,對方的目標是他。

他心中一緊,正要關窗,一隻手覆上他的手背,晏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他。」

語氣極為篤定。

牧封川一怔,下一刻,對方收回目光,隊伍重新出發,他腦海里閃過剛才望過來的那張臉,白髮蒼顏,雖是仙風道骨,卻與他預想的國師妖道截然不同。

晏璋拉起牧封川,離開窗邊,他的神情有些複雜,眸光中隱見晦澀之意。

他道:「那是指玄派上一任宗主,賈稻施。」

「噗咳咳!」哪怕牧封川精力全在離開有望上,聽到那個名字從晏璋嘴裡吐出,還是忍不住嗆了口水。

他咳了兩下,實在忍不住吐槽:「甄少乾,賈稻施,指玄派是根據名字收弟子,還是要求弟子入門後必須改名,難道是算盡天機,怕遭報應,所以要在名字上刻薄一下自己。」

晏璋拍了拍他的後背,沒說話。

牧封川並未覺察晏璋的異常,他所有心思都在國師身份上,忙不迭追問:「他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人,之前你說他應該活不到現在,是什麼原因?」

晏璋在桌邊坐下,眉心蹙起:「他在東洲蹤跡消失的時間,恰在兩百年前,可若那時落入南洲,絕不可能活到現在。」

「那會不會之前的國師是指玄派人,給他傳遞了消息,他後面才進來。」牧封川推測。

晏璋沒有立時回答,他先瞥牧封川一眼,才淡淡道:「你覺得,誰都會為他人進來。」

「這、這個……就不許別人被騙進來啊。」牧封川訕訕一摸後腦勺,或許是晏璋的態度太自然,自己又總認為有出去的辦法,以至於不知不覺,他竟然覺得跑南洲來成了一件尋常事情。

想想剛得知情況時,自己的震撼,牧封川不由心生歉意,他總算知道,為何有人施恩後會一遍遍強調,實在是不強調,真的會被遺忘。

想起晏璋懷揣赴死之心趕來與自己作伴,牧封川不由激盪,他拍著晏璋肩膀,喜道:「現在好了,既然是神棍頭子,不是有把握,肯定不會尋到我們頭上,你我都不用在此枯坐等死,我們還能出去,你也能繼續庇護歸元宗,不用在南洲憂心牽掛了。」

晏璋嘴張了張,又合上,神情顯出一絲沉鬱。

牧封川心思轉動,認為自己明了他的心思,又補充道:「飛升的事你放心,只要不要我性命,其他嘗試我盡可配合,就算真不行,我也陪你一起,直到壽盡。」

他目光誠懇,看得晏璋心中百般滋味翻湧,無數話堵在喉嚨,無法吐露。

怎樣的配合?

怎樣的陪伴?

要是他覺得不夠,能夠索取更多嗎?

還是說,在漫長的時間中,承諾與感情都化為累贅與枷鎖,被砸碎丟棄。

最終,晏璋只問了一句:「回無妄峰?」

牧封川頓住,無奈道:「你怎麼總惦記無妄峰,這不是還沒出去。」

其實牧封川並非排斥無妄峰,而是晏璋越強調,他越有種不能輕易答應的感覺,否則總覺得掉過的坑都會嘲笑他。

再說,他們現在是情況特殊,出去後,局勢又是一變,誰也料不準會不會生其他變故,哪怕他回歸元宗,以他而今修為,也足另立山頭,實在無需窺覬晏璋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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