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起元估計是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眼睛瞪大,磕巴道:「都是靈藥煉製,沒人喝過,總不會喝出毛病。」
「那就行了。」牧封川舒了口氣,「就它吧。」
陳起元無言以對,愣了好一會兒,才取過酒罈,遞給牧封川。
見牧封川接過,他一臉糾結:「你真要喝?」
牧封川顛了顛罈子,目光游離,若無其事道:「我給師尊喝,不行嗎?」
陳起元臉色大變,唇瓣開合,似乎想說什麼,但對上牧封川理直氣壯的模樣,硬是沒說出口。
兩人保持著一種詭異的沉默離開庫房。
牧封川跟在陳起元身後,幽暗洞穴中,連腳步聲都微不可聞。
他忍不住打開話題:「你們說要我幫忙,究竟需要我做什麼,總不可能留在院子,等那個內鬼來襲擊我吧。」
院子裡除了他,還有靈獸穀穀主呢,就算人家不出門,也不是耳聾眼瞎啊。
陳起元步伐不變:「自然不會,所以你要出去,」
「偷溜?」牧封川不理解,「以我的實力,能在你和谷主的看守下跑掉,這樣對方要是都信,那也太傻了吧。」
「他不傻,但以你的身份,靈獸谷沒有鐵證,不可能當真囚禁你,況且,我和你師尊有交情,也不是沒人知道,必定會試圖緩和你與靈獸谷的關係。」
牧封川聽明白了,意思是讓他裝李持波,只要他鬧得夠狠,靈獸谷又不能真將他鎮壓了,那麼以陳起元的立場,肯定會幫雙方說合,中間就有了討價還價的餘地。
最後,在雙暗處的眼睛裡,便是靈獸谷扛不住壓力,偷偷放了他出去。
不過這樣一來,陳起元肯定要跟他一起。
牧封川說出自己的判斷。
陳起元點了點頭:「等到了外面,會有事將我調開。」
就算對方不出手,他自己也會找藉口與牧封川分開,不過,最好還是等對方設計,否則看起來太像魚餌,魚恐怕會遲疑。
牧封川沒有意見。
整件事裡,看似是他們在算計,實際上,主動權還是在對方手中,要是那人當真沉得住氣,就是不上鉤,他們也只能徒勞而返,甚至後面給自己昭雪,還會令對方加倍警惕。
陳起元倒是對計謀很有信心。
他為牧封川解釋:「根據我們這些年的追查,那人確實有足夠耐心,但他的同夥卻不一定,不然,事情不會牽扯你身上。針對你看似一石二鳥,實際上卻是個蠢招,如果不能把你是身份徹底釘死,只會打草驚蛇,引起我們的警惕。」
就算靈獸谷之前沒有發現問題,可以牧封川做局,只會讓靈獸谷徹查此事,而一件本就是虛構的事情,再怎麼計劃周全,也難以避免錯漏之處。
牧封川輕笑一聲:「我想,算計我的人,估計沒提前知會靈獸谷內應。」
他與陳起元所見略同,在針對他的事情上,不是一個人能做到的。
很簡單,無論是鼓動金棠派出頭,還是調查跟蹤牧封川,再或者串聯靈獸谷,給西洲魔門傳遞消息,都需要自身一直處於某個範圍,甚至要在兩個勢力都有身份地位。
以魔門安排細作的習性,背後主導的至少有兩個人,甚至不一定是同一個門派。
這也解釋了牧封川被誣陷時,隱約察覺的分裂感。
他蹙眉,回想自身經歷,雖然針對他,可以解釋為挑撥靈獸谷和歸元宗,但作為風暴的中心點,牧封川隱約感覺,對方對自己確實有股深切的恨意。
此時,一道靈光從腦海掠過,牧封川恍然被閃電擊中,打通之前閉塞的靈感,將所有電路串聯到一起。
他猛然擊掌,放聲道:「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陳起元一驚,駐足回首。
牧封川快速將自己發現蔣冥馭是魔修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低頭湊近陳起元:「之前我關注的重點在李持波身上,卻忘他。如果換個思路,金棠派里的那位針對我,其實不是因為李持波,而是想為蔣冥馭報仇呢?對方若也是魔修,和蔣冥馭一同潛入,兩人感情深厚,結果我殺了蔣冥馭,他便借靈獸谷內應的身份設下這一局,靈獸谷這邊,不管之前是否同意,事已至此,也只能按著他的安排演下去。」
所以,才有一場發誓就能解決的污衊,比起處心積慮的謀劃,倒更像是一時泄憤。
而對於靈獸谷內應來說,或許剛開始被同伴說服,覺得挑他是個好主意,可只要放出晏璋會來的消息,對方肯定會有所顧忌,說不定便會與另一人產生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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