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靜了一秒,愷撒的表情有些古怪,他下意識地按照軍雌的固有流程,捏了捏對方那條所謂「骨折」的手,在聽到一聲輕微的「嘶」聲之後,猛地鬆開了他。
「你早怎麼不說!」
虞宴意味深長地望著一臉難言之色的愷撒,慢悠悠地說了一句。
「我以為您把我從儀器里拽起來的時候,應該知道..」
他歪頭笑了笑。
「我的骨頭被您捏斷了。」
第68章 那也是我高興!
「殿下..我剛從醫療艙里出來, 實在是不想再躺一回了。」
虞宴從愷撒手裡慢慢扯出自己尚且完好的右手,在第三次身體力行地表明自己拒絕的心思之後,一直拉著臉不出聲的雌蟲終於鬆開了他。
他在儀器里躺的時間並不算少, 更何況不久前才經歷了一場抽筋剝皮似的洗禮。
甦醒後的那種如獲新生的感覺此時已經慢慢褪去, 後知後覺的疲乏感便如潮水一般爬上了虞晏的身體。
別說那隻被愷撒捏斷的左手了,就連完好無損的右手虞晏都有些抬不起來。
不過好在, 經歷生長月之後的身體素質似乎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他被捏斷的那塊骨頭已經泛起了酥酥麻麻的癢意, 估計已經在自我修復了。
虞晏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胳膊就發出了一陣古怪的輕響,那種酸麻的感覺才略微好轉了些許。
這句話說完之後,卻是難得沒有再聽到雌蟲依依不饒的嘀咕聲, 虞宴不由舒了一口氣。
但就在他剛想敷衍完對方, 趕忙回去休息時,一抬頭就見愷撒的眼睛如同長在他的右手臂上一樣,在他晃神的功夫, 不知道看了多久。
虞宴的眼神太過明顯,以至於愷撒回過神後, 便欲蓋彌彰地撇過了頭。
等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蠢事之後,又猛地把頭轉了回來, 繼續一動不動地盯著虞宴直瞧。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愷撒這種直白又不加掩飾的眼神變得越來越頻繁,頻繁到虞宴幾乎再也不能忽視對方的反常。
系統曾經不止一次地在虞宴耳邊嘀咕過愷撒的事, 虞宴往往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愷撒對他有興趣,這點虞宴很清楚。
至於...這點興趣到底多少來源於對方身上那塊難以擺脫的契印,又有多少來源於對方那過於古怪好勝的性子,虞宴並不關心。
他覺得自己和對方之間應該最好保持在一種互利互惠的交易關係, 他接近愷撒有自己的目的。
當然,作為交換,他也有義務幫對方解決一些麻煩。
哪怕對方出格的舉止時不時會讓虞宴懷疑自己做的這個決定,但是他還是沒有打破兩人之間這層微妙的平衡。
原因是什麼,虞晏實在沒有空去想。
但今天,他頭一次抹去了心中那層模糊的霧,尤為認真地看向了雌蟲那雙赤紅色的眸子。
那裡面濃郁到幾乎要溢出的情感讓他短暫晃神了片刻,他的手指微微動了動,隨後不急不緩地朝著愷撒露出了一個與往日別無二致的笑。
「今天謝謝您救了我一命,關於孵化器的費用我會自己處理,您不必擔心。」
虞宴身上的外套有些長,隨著他向後退,那點袍角就勾出了一個卷。
他壓了壓領口,朝愷撒微微點頭。
「那麼,我先回去了。」
愷撒:...
從面前這傢伙所說的話,到他所行的禮數,都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一點都沒有。
但愷撒就是從心底里覺得有些不對勁。
照對方以前的套路,現在難道不應該做些什麼報復他一下嗎?
就算他想通了不來惹他,至少也應該說些什麼讓他來氣的話吧...
無論如何,至少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
現在這情形就像兩個人一起在湖中心划船,原本有說有笑地返程,另一個人卻是「刺溜」一下竄到了另一條船上,距離一下就遠了起來,連帶著船也要翻了。
煩躁的感覺密密麻麻地涌了上來,頃刻間就壓下去了愷撒剛才那點可憐的愧疚心。
還沒等人走出兩步,他就又一把扯住了虞宴的大衣袖子。
那是他前不久才從梅菲斯身上扒下來的,雖然他有點嫌棄,但是總不能讓虞宴就頂著哪身破了半截的衣服到處亂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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