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帶被生長月的劇痛撕碎了,自他的雙眼之後。
「我說過了,不去神殿的話,你熬不過去的,虞宴..」
「生長月會從頭到尾重構你的身體,眼睛只是第一步,之後從你的聲音,到你的聽力,最後到你的感知能力,直到你的大腦陷入短暫的罷工。」
系統頓了頓繼續補充道。
「按道理來說你在一開始就應該陷入昏迷,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辦法,強行暫緩了生長月的進程。但是這並不能支撐著你度過這個階段,神殿將雄蟲的這個特殊階段稱之為『蝶變』。」
「蝶變是重生,重生的前一步是『死亡』,是你不能規避的『死亡』。」
系統為這番話下了最終的定義,它後面還在不停地說著什麼,但是虞宴卻是再也聽不見了。
他的世界徹底陷入了寧靜。
此時此刻全身上下唯一能動的器官,僅僅只剩下那顆還屬於人類的大腦。
*
愷撒看了眼自己崩裂的手掌,又看了眼面前還在「發呆」的亞雌。
對方並沒有任何的反應,愷撒下意識地覺得對方是被嚇傻了。
他或許應該安撫這只可憐的亞雌幾句,告訴對方自己並沒有什麼大事,但是身後層出不窮的異獸卻顯然沒有給愷撒留下安慰「伴侶」的時間。
「死不掉。」愷撒沒好氣地抿了抿唇。
扔下這句似是而非的話之後,他也沒管對方有沒有聽見,忍著皮肉崩解帶來的撕裂痛,揮手在虞宴的身邊布下了一道精神力屏障之後,轉身消失在了原地。
還在城內的軍雌顯然也是剛醒過來不久,在起初的混沌期之後,他們很快恢復了戰鬥的節奏,自發地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軍雌去應對層出不窮地異獸,另一部分則用原型對源源不斷「誕生」異獸的牆體進行攻擊。
但是異獸的數量太過誇張,數百隻的軍雌就算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應付像蟑螂一樣殺不盡的異獸。
「操,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這群畜牲都宰不完的嗎!」
一隻眼睛被戳瞎了的軍雌滿含怨憎地揮舞著自己的翅刃,一刀削下了一隻異獸的頭。
「喂!小心你的後面!」
身前的同伴尖叫一聲,手中的槍枝剛要向軍雌的身後射去,卻見那隻長著血盆大口的異獸突然定在了原地。
隨後便像橡皮泥一般被拉扯,擠壓,最後縮成了一團籃球大小的肉團,原地爆開。
那是精神力的外放攻擊。
異獸四濺的血被一層薄薄的精神屏障擋開,軍雌怔愣地看向前方,就見到了渾身是血,猶如散步般悠閒的愷撒。
「上將!」
軍雌激動地喊出了聲,愷撒卻是並沒有看他們,而是將視線移向了城牆外站著的那道身影。
每一次使用精神力,愷撒的□□就在同時崩潰與重生。
渾身上下的骨骼像是一次次被敲碎,又一次次被重新草率的粘起,然後重新等待下一次的碾壓。
很疼,但是並不是難以接受。
愷撒望著站姿有些奇怪的青年,腦子裡閃過了一抹疑惑。
這是怎麼了?
總不能自己不扶著,他站都站不穩吧。
嘖..麻煩。
還是弄快一點吧...
愷撒張開的手掌瞬間緊握成拳,暴虐的精神力如同刃片般以他為核心朝著四周輻射而去。
如同一道滌清塵土的光,異獸稀奇古怪的身影一個接一個地在能量波觸及之際重重倒下。
在他半具身體幾乎已經是骨架的情況下,原本嘈雜喧囂的城池在一瞬間似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寂靜。
這片土地在這一刻徹底變成一種全新意義上的死城。
愷撒原本以為自己這一次玩得這把大的或許會讓他躺上半個月醫療艙,但他並沒有想太多。
唯一讓他有些苦惱的是,萬一一會兒自己暈過去,奧德里奇那個該死的賤蟲子會不會藉機湊到亞雌身邊獻殷勤。
果然,還是把那傢伙宰了比較順眼。
他盯著自己半幅骷髏架子的身體若有所思的想到,但是預想之中的昏迷卻並未到來。
原本枯竭的精神海猛然之間迸發出一股溫和熟悉的力量,這股突然出現的精神力如同針線般開始緩慢修補愷撒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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