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荔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些事情,沒想到看起來家風嚴明的賀家還有這樣一號危險人物,真是想想都讓人後怕。
趙書瑾開著車,忽地想起什麼,擔憂地提醒她:「我看那個畜生剛才看你的表情不簡單。日後出門一定要當心,聽見沒有?」
「知道了小姨,我會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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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春,天氣開始泛暖,一連好幾日都是晴朗的艷陽天。直到清明將至,太陽終於收斂了鋒芒,天氣逐漸轉陰,開始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
溫荔特意在清明假期回了趟京州。
這次回來,一是為故去多年的賀老爺子掃墓,二則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訴小姨和姨父,徵求他們的意見。
從山上的私人墓園出來,繚繞的霧氣將頭髮濡濕,溫荔忽地鼻腔發癢,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賀治文注意到她鼻頭有些發紅,想了想,對賀知衍說:「荔荔今天穿得單薄,剛才在山上怕是凍著了。你把妹妹送回家裡去,稍後長輩們之間聚餐,你們兩個小孩就別去了。」
溫荔覺得自己是真的感冒了。她輕闔著眼坐在副駕駛,困意一陣陣襲來,直到身旁的人輕輕握住她的手,她才猛然清醒,怔怔望著他:「怎麼了?嚇我一跳。」
「沒事。」賀知衍用手探了探她的額溫,「額頭不燙,沒發燒,應該只是輕度的感冒。」
溫荔點點頭,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那件事情很重要,可她還沒來得及向賀知衍提起。
上周五,輔導員在班級群里發了一個文檔,是杭市醫科大學本年度的留學項目企劃書。臨床醫學專業,本科直博,讀下來一共是七年,合作院校中就有溫荔一直嚮往的夏里特醫學院,坐標德國柏林。
昨天吃過午飯,她有試著提起這件事,想要問問小姨和姨父的意思。所幸,他們都對此表示贊同。
趙書瑾一直想讓溫荔出國深造,替她圓一圓年輕時沒能出國念書的遺憾。賀治文則一向尊重孩子的意見,覺得有機會就該去嘗試去爭取,只是暗暗憂心葉老太太知曉此事後的反應。
小姨和姨父這一關暫且打通,溫荔反倒猶豫該如何向賀知衍開口。
此刻二人獨處,倒是個不錯的機會。她扯了扯他的衣袖,試探著說:「哥哥,如果我想……」
話未說完,倏然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
看著賀知衍滑動屏幕接了電話,溫荔又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話默默咽回去。
電話那頭,一個年輕男人問道:「苜蓿山那邊,今年還需要替您送花過去嗎?」
「送,當然要送。」賀知衍說。沉默幾秒,又改了口:「算了,過幾天我親自去一趟吧。算起來也有兩年沒去看過她了。」
掛斷電話,賀知衍看向身側的人:「你剛才說什麼?」
「沒什麼,我有點困了,想睡覺。」溫荔一時打了退堂鼓,沒勇氣再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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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傍晚,賀知衍早早處理完工作,準備帶著溫荔去吃她喜歡的淮揚菜。
老闆提前給他們預留了包間和車位,停好車,賀知衍拉著溫荔的手,兩人一齊往餐廳里走,視線略過大廳里一群吵吵嚷嚷的男人,他的眉頭很輕地皺了皺。
僅是不經意的一瞥,賀知衍便在其中看見一個熟悉身影,心中頓時憂慮起來。
自從上次賀成章跑到羲和山莊大鬧一場,對趙書瑾和溫荔做出騷擾之舉,賀治文便派人將他連夜送回了英國。
如今才過了兩個多月而已,他居然又偷偷跑回國了?
賀知衍真的很好奇,他究竟是如何做到在兩個國家之間如此自由的頻繁往來。
賀知衍中途去了趟洗手間,準備給父親打電話,問問他是否知曉賀成章的近況,誰知還沒按下號碼,洗手台前的鏡子裡忽然出現一個吊兒郎當的身影。
賀成章靠坐在洗手台上,側身對著他,扯唇笑了笑:「好久不見,小侄子。」
賀知衍不欲與他多言,轉身要走,卻被他抬腿攔住:「先別走啊。」
賀成章掂了掂手裡的手機,「給你看個東西。」而後他打開相冊,將剛才在飯店大廳里偷拍到的那一幕拿給他看。
賀知衍的視線落在那張照片上,照片裡是他和溫荔手拉手穿過飯店大堂的畫面,每一張都有正臉,並且十分高清。
他沉默良久,沖對面的人說:「說吧,你想要我怎麼做?」
賀成章湊近他,在他面前比了個數字:「五百萬,換小叔我守口如瓶,是不是還挺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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