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慌亂地向她道歉,快速幫她清理乾淨桌上的水漬,堅持要請她吃頓飯作為補償。
溫荔沒多想,想著對方同是臨床醫學專業的學長,日後遇到難題或許能請教一二,便沒有拒絕他的請求,事後還和對方加了微信。
可只有魏寧知道,他這一系列的行為存著些許私心。
他對她的心動,來源於拍攝軍訓合影時的一面之緣。他默默地觀察她許久,終於尋到機會製造了這次偶遇,與她發生關聯。
魏寧所求不多,只要兩人能以師兄妹的關係長久相處下去,只要能經常見到她,他就已經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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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一個多月,溫荔再次回到羲和山莊。仔細算了算,這居然是兩年來她離家最久的一次。
回到家,溫荔和小姨姨父打過招呼,便回屋睡了一覺。家中的床格外柔軟舒適,導致她沾床就睡,直到日落時分才依依不捨地從床上爬起來,準備下樓吃飯。
溫荔換好衣服從樓上下來,經過一樓花房時,看見一個熟悉的影子。
賀知衍倚在花房的溫變玻璃上,拿著手機正在發信息。
她不打算打擾他,轉過身欲繞道而行,誰料身後的人募地出聲:「跑什麼?回來。」
溫荔回頭,見賀知衍朝她走來,一身黑色西裝將他襯得修長挺拔,頭髮剪短了些,看起來不再那麼慵懶隨性,整個人清爽不少。
「您也在家啊。」溫荔尷尬地笑了笑。
賀知衍拉著她的手腕,帶她往後院去:「你要的兔子,給你買回來了。」
溫荔眼睛忽地亮了起來:「真的嗎?謝謝哥……」想到他不許自己叫他哥哥,她又生硬地改口,「謝謝知衍哥。」
隔天下午,溫荔將已經提前解凍過的肉兔放在桌案上,拿起工具練習解剖。
賀知衍坐在院子裡涼蓬下陪她,手裡捧了份報紙,眼睛卻時不時瞟向一旁的女孩。
見她練習得專注,額角生了細汗也絲毫未覺,他從衣兜里拿出手帕,輕輕幫她擦去臉上的汗漬。
溫荔微微側過頭,目光與他相對,心頭莫名有些痒痒的。
她定了定神,視線重回解剖台上,故作輕鬆地問他:「等這兔子解剖完了,是烤椒鹽味還是麻辣味?知衍哥,我記得你好像不能吃辣?」
「你怎麼就惦記著吃?」賀知衍用手指點她腦門,「你們老師不是布置了實驗報告?記得先把作業寫完,再去烤你的兔肉。」
「哎呀,我知道的。」溫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唇角勾出的弧度清麗動人。
趙書瑾站在二樓陽台,靜靜看著院中這一幕,臉上淡無表情,心中卻晃過許多疑問。她甚至有些擔憂,兄妹之間走得這樣近,將來是否會發生棘手的事情?他們之間的關係又是否會跑偏?
這樣的事情一旦發生,她和溫荔的生活便會走向萬劫不復。無論如何,她都不得不提早預防,以絕後患。
到了晚間,溫荔終於寫完了實驗報告,去院中尋來邵管家,陪著她一起歡歡喜喜地烤兔子肉吃。
趙書瑾從旁經過,不由得皺起眉:「早說了不讓她學醫,在家裡弄這些血淋淋的東西,像什麼話?」
「孩子感興趣,由著她去吧。」賀治文拍了拍她的手,「話說回來,你不覺得荔荔上大學後,整個人都變得明媚不少嗎?」
「年紀輕輕的本就該樂觀明媚,難不成要整天哭喪著臉。」趙書瑾撇了撇唇,忽地想起什麼,對他說,「對了,我邀了嚴太太,還有她家那兩個男孩,明天一起來家裡坐坐。」
賀治文蹙了蹙眉:「你先前不是有一段時間沒和嚴太太來往,怎的又想起邀他們來做客了?」
「嗐,還不是他家那個小兒子,許久不見,說是想荔荔了,要來找她玩。」
「這樣啊。」賀治文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今日恰逢年月一家三口來家中小聚。小姑娘蹦蹦跳跳進了院子,老遠就聞到院中瀰漫著烤肉的香味。
湊近一看,徹底傻了眼:「你們這是在烤兔子?你們怎麼可以吃兔肉?」
賀知衍瞥她一眼:「這是肉兔,又不是寵物兔子,有什麼不能吃的?」
「兔子這麼可愛,你怎麼下的去嘴啊?」年月直呼殘忍,連連後退。
她在一旁絮絮叨叨個不停,溫荔聽得心煩,恰好兔肉也烤好了,她便切下一小塊,趁著年月不注意,直接塞進她嘴裡。
「香嗎?」溫荔問她。
年月五官都皺在一起,不情願地咀嚼兩下,濃郁的焦香在口中蔓延。她眉眼忽地舒展開來,嘴硬道:「就還……湊合吧。」
溫荔笑了笑,眼睛盯著面前的烤盤,並未再看她:「想吃就坐下一起吃,不想吃就回屋去。」
瞧見溫荔臉上掛著極淡的微笑,年月覺得心口被什麼柔軟的東西擊中,回憶起過往對她的數次刁難和排擠,一時自責臉紅起來。
內心有兩種聲音交替打架,糾結許久,她還是走過來,在他們身邊坐下:「看你們烤這麼多也吃不完,我就勉強幫你們吃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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