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妹妹這樣關照,將來我若有意外,這孩子也算有個託付……」
她一番喪氣言語屬實驚到了姜悅容,眼睛睜大了些,趕快把孩子交給乳母,清乾淨殿裡的人,挪步到蕭充媛的床邊,拉過蕭充媛的手:
「這是怎麼了?突然說起這個?你要是怕我經常見他,會趁機奪走他,我不見就是。你是孩子的母親,照顧他的事,如何能假手他人?」
蕭充媛感受掌上傳來的溫暖,搖搖頭:「我知道你不會,只是要是將來,我出了意外,孩子託付給你我最放心。」
一個意思,就是莫名地臨終託孤。
姜悅容面色肅然:「蕭姐姐,你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生孩子的時候傷著了根本,讓太醫瞞著我?」
「不是,我身體沒有問題,好著呢!」蕭充媛握著她的手緊了緊,笑道,「別瞎猜了,只是身在宮裡身不由己的事太多,意外也多。我只是想告訴妹妹你,我在宮裡就信任你。」
蕭充媛沒有撒謊,她只是突然有種心慌的要逝去什麼的感覺,有感而發罷了。
「好。能得姐姐信任,是我的榮幸。」姜悅容鬆了口氣,轉而說起別的事來,「姐姐可想好叫他什麼名了?」
他說的是六皇子。皇子的名字歷來由皇上敲定,若是像姜悅容一樣得寵還可能被徵求意見,蕭充媛自知身份,不敢有奢望,等著皇帝回來給孩子賜名。故而,姜悅容此時說的名非姓名,是好上口稱呼的乳名。
總不能為了等皇帝回來,這段時間就連她一個生身母親都只能『六皇子、六皇子』的喊罷?
蕭充媛眉目彎彎,不著丹蔻的指尖划過她的手背,道:「我才疏學淺,想不出好名字,要不妹妹賞臉,給他一個乳名?」
蕭充媛打定主意要她想,姜悅容無奈地與她對視,隨後想了想,想出一個好念還可愛的名字——
雪球。
名字來由也簡單,她宮裡的兔子名毛球,毛長而順滑,遠看就像長了白毛的圓球,名毛球。而六皇子,長開後膚色白嫩似雪,也是小糰子的模樣,雪球剛好呼應。
蕭充媛沒有異議,很快敲定這個名字。
孩子一覺睡醒,她們就試了試孩子對這個名字喜不喜歡,結果顯而易見。
剛出生的孩子覺時比醒時多,他再度睡去,姜悅容終於疲乏,對蕭充媛告辭了。
她走後,照月猶豫著問出口:「主子,您怎麼好好的向靈貴嬪託付孩子?」
蕭充媛神思靜斂,緩緩道:「前朝後宮都不太平,誰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麼?萬一真發生什麼,靈貴嬪有陛下妥帖保護,孩子交給她最為穩妥。」
照月一直覺得主子把自己的身份放得太低了,總在預估不好的事。剛進宮怕自己在女人的爭鬥里遲早要死;懷上孩子,怕保不住孩子,怕就算保住了也怕生產一屍兩命;現在又怕自己活不下去孩子沒人管。
照月陪伴她最久,蕭充媛怎麼能看不出她心中所想,無所謂笑笑:「就當我杞人憂天,但總要早做打算。況且我都把心剖給她看了,她總會留幾分情面,護著我們母子一點。」
***
蕭充媛一番話,讓姜悅容總是心中不安,叫來為蕭充媛看診的太醫、正胎位的阮席詢問,確定她無大礙才放下心。
既然身體沒有問題,蕭充媛為何要對她說上那一番話?
意境實在不好,萬一一語成讖……
所謂一場秋雨一場寒,天一日一日涼下來,還不到燒地龍的日子,雲蕤和景憂在門外燒炭火。
近來因她『失寵』,皇上離開前也沒對她有個好臉色,宮裡便是擺在明面上的剋扣。
宮裡十二位宮人,如今被各宮借去,只留得總在近前服侍的這幾個。
「全是白眼狼,娘娘沒少他們吃沒少他們穿,平日裡獎賞娘娘也給得比其他宮裡多,人家喊著去就去了。你看,我沒說錯吧,到了冬日,用碳定要被剋扣,這都什麼東西,也給我們娘娘用。」
雲蕤奮力戳燒起濃煙的劣碳,嗆得人眼淚直出,便是如此,嘴上也不饒人。
「姑奶奶哎,您可小聲些,給娘娘聽了,又要罰你識字寫讀。」
他們為奴為仆,沒有自幼讀書習字的命,到了如今的年歲來學,認讀還好,寫字卻是最痛苦的事。從頭開始,一撇一捺的學,組合起來七歪八扭,難看得緊。
看自己辛苦半天寫出來的字丑的人神共憤,實在也是一種折磨。
果然,聽了景憂的話,雲蕤小心透過窗戶聽裡頭的動靜,什麼都聽不到,想來娘娘受那九靈散的作用,又睡著了。
雲蕤嘟嘴道:「娘娘要罰就罰,再不濟,再不濟不還有你幫我?反正我憋不住,非得要罵死這些豬狗不如的東西!哼,等皇上回來,有得他們受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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