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撫著她柔軟的頭頂,喟嘆道:「英英,在這深宮裡很辛苦吧?」
姜悅容摟著母親的腰,低低道:「還好,不辛苦。」
楊氏:「皇上平常對你好嗎?」
提起皇上,姜悅容露出一抹羞澀:「阿娘放心,皇上很照顧英英。」
「你遠在京城,有陛下照顧你,做母親的也就能放心了。」楊氏低頭吻了吻女兒的發頂,溫溫柔柔地問,「聽說你已經承寵好久了,肚子怎麼還沒動靜?」
她給不了女兒助力,只能期盼女兒有個孩子。就像她一般在那姜府過得不好,但只要想到還有女兒,就也能湊合過下去。
被問到閨房趣事,姜悅容將臉埋進楊氏的肩窩,嗡嗡說:「阿娘,皇上顧及女兒年紀還小,還沒碰女兒呢。」
豎耳聽每一個字的秋霜眼裡是蓋不住的震驚,絲毫沒有注意埋在母親肩窩裡的人偏了臉,觀察她的表情。
楊氏大吃一驚,伸手推開女兒:「怎會如此?皇上是……像你父親對我一樣,不願意碰你?」
姜悅容無奈又幸福道:「皇上才不像那個畜生,皇上只是擔心女兒還沒做好準備,等女兒做好準備,皇上或許就……」
後面的話她不好意思說出來。
楊氏聽她的話不僅沒有放鬆,還催道:「要是害怕,聽說宮裡嬤嬤會教,你且多問問。還是有個孩子,才能穩當。」
姜悅容看秋霜的眼睛已經飄然轉動,敷衍地回楊氏:「好,女兒知道了。」
第43章 肆叄(已修)這場關係里她占主導。……
朝花殿內一片狼藉,地上橫七豎八倒了好些東西,亦是滿地瓷器碎片。
眼看娘娘陷入癲狂,青稞已經不住地顫抖,不敢上前勸慰一句。
鄭淑儀光著腳掌,痴痴地笑,手裡捧著皇帝初見時賞她的玉簫。玉簫中段因不曾好好保護有了裂隙,就像她與帝王的情誼。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青稞,你看,本宮就是這宮裡的笑話。」
「娘娘,靈貴嬪只是年紀小,皇上才多照顧,皇上對您還是不一樣……」青稞焦急又無能為力,「娘娘,小心腳下!」
鄭淑儀失神抱著玉簫打轉,玉足堪堪旋轉在尖銳的瓷器邊緣,若是不小心踩到,那就是大事。
青稞同楊中小心上前,想要把主子扶到塌上,再去清掃地面的狼藉,卻被主子狂躁地拂開。
鄭淑儀:「怎會一樣!本宮當年比靈貴嬪年長不了多少,初經人事也曾恐懼,陛下何曾顧慮過本宮害怕?!」
曾經她欣喜,皇上對她獨一份。短短三月將她從貴人晉為嬪,萬千寵愛給了她。即便出了莊妃那檔子事,皇上為了保護她故意冷落她,卻從不讓人因此欺辱了她。懂她不喜見人的心思,不責怪她與旁人不同。
她原以為,那就是愛。
進宮前,教習嬤嬤多次說過,後宮的女人只不過是皇上緩解政務帶來的疲勞的工具,皇上不會動真情。
她不相信。因她並非選秀進宮,而是那年秋彌隨父親前往獵場,便被皇上召選進宮。她與後宮裡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樣。
直到此刻,鄭淑儀也不相信皇上一點情愛都沒有。他只是把放在自己身上的情與愛收回,給了另外一人。
鄭淑儀冷靜下來,捧著玉簫仔細撫摸簫身。
既然帝王的情愛那麼容易轉移,只要讓姜悅容失寵,就算皇上的愛回不到她身上,別人也別想得到!
楊中拿了掃帚來清掃地面,青稞跪地用溫帕子為她擦淨腳上髒污,隨後從柜子里找出衣裳來:「娘娘,衣裳髒了,先換一件吧?」
鄭淑儀溫順地聽從,讓她為自己操心。
內殿恢復整潔的樣子,青稞在小廚房端了一碗小吊梨湯來給鄭淑儀降火:「娘娘,那這些事,要告訴莊妃和祝容華嗎?」
鄭淑儀冷聲道:「告訴她們幹什麼?讓她們看本宮笑話不成!」
青稞惶恐垂頭,大氣不敢喘。
「本宮記得,皇上說靈貴嬪厭惡她的父親,不願給她父親求情?」鄭淑儀嫻雅端莊地喝完小吊梨湯,邊角繡了玉蘭的巾帕擦拭嘴邊殘留的水漬。
「皇上說過此話。」
鄭淑儀執起髒了的巾帕,置於燭火之上,看它燃燒。熊熊火光
映得她臉頰明滅難辨:「本宮還記得,皇上最討厭出爾反爾的人。」
***
去過太后面前請安,姜悅容回白蘇宮,還沒進門,就覺裡面寂靜一片。
最為遲鈍的雲蕤都察覺出來,低聲說:「娘娘,是陛下來了。」
「嗯。」
姜悅容泰然自若進去,今天蓮可和雲蕤隨她出去,皇帝面前就只有粟筱和不太熟練的白蕤在近前。
「陛下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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