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個承諾。」齊鄖說，「但承諾的內容，對誰的承諾，我答應過那個人，不能告訴你。但你不必心急，總有一日，你會知道真相。」

如此，姜悅容不再多言：「好。」

月上中天，談話至此，已是三更天。

姜悅容毫無睡意，她想皇帝應該也睡不著，便拉著齊鄖的手走到四月雪的花壇邊，指著某一處地方，說：「陛下，那裡我種了一棵四月雪的種子，但四月雪極難繁殖。如若有一日，它能破土而出，就是奇蹟。」

「陛下，奇蹟的出現需要時間，你能等嗎？」

齊鄖乍然欣喜，拉過彼此牽著的手，將人擁到懷裡，珍而重之地在她發頂落吻：「等得，多久都等得。即便它不能破土而出，我也認命。」

第41章 肆壹父親要麼與阿娘和離，發賣柳姨娘……

一路高歌晉升的靈貴嬪自晉封后皇上便不再去她宮裡，得嘲『不過如此』，不過想到皇上不去白蘇宮也不曾來別人宮裡，就也偃旗息鼓。

隨著八月將盡，人人以為皇上這月不會再進後宮，卻又聽說皇上去了白蘇宮。一個個等著看笑話的后妃只覺掌聲響亮，臉頰紅燙。

偶有三倆閒來無事的嬪妃聚在一起說話，細數近來的日子，恍然發覺自從靈貴嬪得寵，曾經寵愛盛極的莊妃都見不到皇上。

莊妃的寵愛曾獨樹一幟，但陛下也並未因她而不去其他人宮裡，所以叫盛寵。如今，靈貴嬪更勝一籌，可謂獨寵。

幾月甚至幾年見不到皇上的妃嬪已經絕了念想。進宮多年，就算沒有莊妃沒有靈貴嬪，該出頭早出頭了，現在去爭也爭不過，還不如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下去。

祝容華新得了菊花，邀了交好的幾位來賞菊。鄭淑儀跨進福寧殿的門，最不想見的人正站在一群人中間，被圍簇，歡快交談。

祝容華最先看到她，作為此次賞菊的邀請人，熱情迎了上去。

「鄭妹妹快來，等你好半天了。」祝容華過去，似是極為相熟的姐妹，熱情地拉過鄭淑儀的手，低聲解釋，「莊妃姐姐歷來喜歡菊花，這才請了她來，妹妹可別介意。」

「無妨。」鄭淑儀勉強笑笑，不做聲色地抽出手，略顯不自在地用巾帕擦了擦。

秋容華焦急望著被莊妃抱在懷裡哭鬧不停向自己伸手的五皇子，然而她每次伸手過去期望莊妃惱了哭鬧聲把孩子還給她，莊妃視若無睹轉過身去，嘴裡說著：「沒事，五皇子與本宮有些生疏，你多帶他來給本宮帶帶也就相熟了。」

「可是娘娘，瀟兒已經哭半個時辰了，這樣下去對孩子不好。」秋容華滿眼心疼，可她忤逆不了莊妃。

「孩子

幼時多哭鬧，秋容華你別多慮。」

鄭淑儀與祝容華過來一看，就知莊妃打的什麼主意。此時人多，莊妃品階比她們高，她們不會在此時多嘴說什麼。

祝容華拂過綻放的菊花，直入主題：「你們瞧，這些花還是去年的花，人卻不是去年人。果真是年紀大了，到了新人換舊人的時候。」

「娘娘這是哪裡話？無非是靈貴嬪使了什麼手段魅惑皇上，皇上實際還是在意您和莊妃娘娘。」佟美人撿著漂亮話恭維道，「無論皇上怎麼喜歡靈貴嬪，您和莊妃娘娘的賞賜仍是只多不少。」

「就你嘴甜會安慰本宮。」祝容華驕矜地點點她，「本宮與莊妃姐姐是宮裡老人，家中有人幫襯，陛下才顧念幾分情面。可你看，鄭妹妹對皇上何等真心，如今陛下不僅把鄭妹妹喜歡的紫玉簫賞給了靈貴嬪，連從前從未缺席的妹妹生辰都陪在靈貴嬪身邊。本宮當真惋惜。」

莊妃抽空抬眼，鄭淑儀虛假的面具寸寸碎裂。

祝容華攻人攻心這一招，她確實佩服。

鄭淑儀深吸一口氣，抿唇道：「娘娘把嬪妾捧到這個位置，到底要嬪妾幹什麼？」

祝容華見她終於準備上船，看了莊妃一眼，朝秋容華、佟美人等不相干的人使了眼色，她們歸順地退了出去。

***

秋容華終於抱回孩子，走出福寧殿，孩子在懷中抽噎不住。

她眼角酸澀再忍不住，單手抱著孩子另一隻手偷偷抹淚。

照月道：「娘娘，莊妃娘娘這是要和您搶五皇子啊！」

照月都看得明白，秋容華哪能不知。

皇上不讓高位嬪妃有孕，如今獨寵靈貴嬪，莊妃眼看再無希望自己生育孩子，就將主意打到了瀟兒身上。

但是秋容華不明白，皇上並沒有多在意這個孩子，就算莊妃把孩子奪過去，以皇上如今眼裡只有靈貴嬪的局面，他也不會多看莊妃一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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