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大字型平躺,目光所及是明黃的頂,經過這一遭折騰,睡意全部跑沒了,她嘟囔道:「不能下床,不能走動,只能躺著,好無聊——粟筱,醫女有沒有說我什麼時候能好?」
粟筱含笑說:「您的腳雖然只是皮外傷,但傷的面積過大,醫女說沒有完全長好前最好不要下地,時間的話,少則一周多則半月。」
「啊!」她無力怒吼,腦殼一抬一磕,碰在比她的床榻硬了不知幾倍的板上,雪上加霜。
就來避暑一個多月,在床上躺半個月,她來還有什麼意思?
她計劃的游湖泛舟,聽曲看舞,都沒了希望。
這就是報應,沒事好心泛濫幹啥?
***
遠月行宮有一方梧桐池,專門種植蓮花,這個季節正是收穫蓮蓬的季節。
皇后早早遣人去摘了幾枝來,饒有興趣地剝蓮子,剝好一盤放在食盒裡:「送去給靈賢儀,蓮子清涼,能降火。」
「是。」泗鎖領命出去,撞上過來用膳的皇帝,見了禮就往上明殿走去。
聽見腳步聲,蘇思意頭也沒回,自顧自繼續剝蓮子,等他渾身是怨氣坐下,蘇思意才好笑的說:「早告訴給你,不要輕易試探,不是人人都貪戀皇城裡的榮華富貴、皇上你不能從一而終的情愛。這下好了吧,惹人家生氣了。聽說,你已經三天沒能進她的門?」
齊鄖冷冷剜她一眼,端起面前的茶盞喝水,結果是涼茶,頓時氣憤,杯盞摔在桌案上。
「你也是女人,對女人更有了解,有什麼辦法能讓她早些消氣?」
「我可沒有辦法。」蘇思意又剝完一個蓮蓬,放下蓮子,攤手道,「我了解女人,可我不了解男人啊。她生氣的源頭在你,你不從你自身找到原因,我可不知道該怎麼幫。」
齊鄖說轉了個話頭:「她說,要讓她留下,需要給她一個留下的理由。」
這個理由,困擾他好幾日,想不出一個正確答案。
蘇思意見他實在苦惱,好心提點道:「你現在對她還只是養小孩,還是已經將她看成女人,對她動心?」
齊鄖沒有遲疑:「朕喜歡她。」
「她告訴你這句話,就是在告訴你,她知道你對她是喜歡。」蘇思意說,「你因為喜歡想讓她留下,那麼,陛下,你要讓她喜歡上你。」
第33章 叄叄(有補充)一把無形的刀,讓靈賢……
中秋佳節將至,永州街道滿街桂花酒香綿延,人潮湧動。
攤販們當街吆喝,小攤上多是中秋所需,諸如花燈、月餅、桂花酒。
有家室的人家,一家人其樂融融上街採買中秋團圓的東西;出去上工的男子終於回一次家,與心上人相約橋頭,訴說思念。
長街上皆是歡聲笑語,獨有一處門楣掛上了白幡。
「這是誰家?大好日子死了人,真晦氣!」粗狂的男人啐了一口痰。
「兄台可小聲些,你看那牌匾寫了姜府,永州姓姜的就一家,前不久剛上任的知府大人。聽說家裡有個女兒在宮裡做貴人,知府的位置好似就是靠這層關係來的。」與他一起站在姜府門前的瘦高個提醒道。
「知府?他不是才四十出頭,就死了?」
「……」瘦高個第一眼看他覺得無知,現在一看的確無知。
「死的肯定不是知府啊!」瘦高個說,「他家中有位老母,聽說上任知府前就病了,應該沒有治好。」
粗狂男人瞭然,隨後嫌惡的離開這個地方:「走走走,別在這了。」
姜府里,楊氏哭得昏厥過去又醒來,一直守候在身邊的龐嬤嬤過來給她倒水:「夫人還要住持大局,萬萬以身體為重。」
楊氏舉著一雙紅腫的眼睛,思及府里唯一護著自己的婆母沒了,淚水又盈滿眼眶:「娘的身體一直硬朗,多年來除了虛弱點,病都不曾生一次,怎的……怎的一場風寒,說去就去了?」
龐嬤嬤從小跟在楊氏身邊,如今已是華發滿頭,這麼多年焉知自家小姐是個什麼性子,自卑到了骨子裡,不敢爭不敢搶不敢想。
她蹲坐床邊,輕輕與楊氏說:「夫人,你可還記得老夫人病的這些時日,柳姨娘都不許你去老夫人床前侍奉?」
柳氏只是個姨娘,本沒有資格指使夫人,奈何楊氏那愧疚的心總是作祟,加之老爺偏幫柳氏,老夫人病的這些時日裡夫人一次都沒見到她。
正如楊氏所言,老夫人的身子硬朗得很,前年暴雪,全家上下凍病了不少人,歲數最大的老夫人卻安然無虞。府里每月都請郎中來把脈,都說老夫人的氣血是家中最好的。一場小小風寒,卻讓郎中跑了一趟又一趟,久治不愈,終至身故。想想都沒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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