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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處的皇帝靜靜聽過江喆海匯報來的消息,皺眉思索一下,說道:「朕記得大公主的騎術不錯,今日可有來?」

江喆海回道:「陳賢儀今日因病不能來,大公主倒是在的,奴方才還見著公主牽馬在場裡走。」

「召她上來,」皇帝又往姜悅容方向看,「順便著人去和姜貴人身邊的人說一聲,帶著去換一身衣裳。還有那匹白駒給她。」她看白駒許久,想來喜歡得緊。

江喆海沒有第一時間想起是哪一匹,看了看皇帝,遲疑地說:「皇上說的可是和璽?那可是南梵新進貢的汗血寶馬,您不自己留下?」

「朕有紅狐,這匹給她正好。」

「是。」江喆海領了命,先去了姜悅容的方向,同粟筱說道,交代清楚才往大公主齊珉的地方行去。

粟筱俯身貼耳道:「貴人,皇上讓奴帶您去換一身騎裝。」

姜悅容疑惑:「為什麼?」

她不會騎馬,換騎裝也沒用。

粟筱笑說:「皇上知道您不會騎馬,正好今日大公主在,便讓大公主教一教您。不過您可別看大公主才十歲,她的騎術在同輩中可是極為出眾。」

「那走吧。」

姜悅容雀躍道,自進宮來笑得最燦爛的時候。

她本身就想騎馬,皇帝遞來枝子,她沒有拒絕的道理。

皇后在皇帝旁邊將對話聽了個完整,忍不住調侃:「都這樣上心了,皇上還要說只是照顧小孩兒麼?」

「不可以?」齊鄖瞥她,淡漠反問。

皇后攤手:「可以,當然可以,您是九五至尊,想怎麼樣都是可以的。」

早已習慣她的陰陽怪氣,皇帝沒有搭理,目光回到場內,又給正在賽馬的青年賞賜了些彩頭。

皇后掃視一圈沒有見到前幾日已然進京的兩位藩王,壓低了聲音問皇帝:「陳王和越王今日不來?」

「來。」皇帝眼神一點波動沒有,「六弟遞了摺子,昨夜與人飲酒,宿醉頭疼,要晚些時候才來。」

「陳王呢?」

「方才摟了一女子往西邊去了。」皇帝睨她的眼神仿佛在說『你是不是瞎?』,「陳王年歲大了胖了許多,你沒認出來也正常。」

皇后:「……」

***

莊妃最不喜這樣塵土飛揚的東西,面上沉靜如水,實際早已不耐煩,但礙於是皇帝開的場,不能將內心真正表現出來,皇帝投來視線時還得微笑著舉酒面對。

到了後期,便只能自找樂趣打發時間——

她見到江喆海去找了姜貴人,姜貴人很快離了席。

等姜貴人換了一身暗紫色騎裝走來,江喆海將一匹白駒牽了過去。

新進貢的汗血寶馬,皇上這麼輕易就賞給還未侍寢的姜貴人?

莊妃眼睛微微眯起,透出一絲光芒。

她現在可以確定,除夕夜宴皇上看的是姜貴人。只是,皇帝何必如此偷偷摸摸,若想寵幸姜貴人大大方方召幸不好麼?是怕她成為眾矢之的?

莊妃突然想起從前的敏貴人,皇上登基第一次採選進宮的戶部侍郎之女,進宮得獨寵,皇上寵得高調,可惜便是皇上毫不掩飾的寵愛惹了他人嫉妒,沒幾月便香消玉殞。

皇上是吃了教訓,怕她如敏貴人一般吧。

侍從給酒杯添滿果酒,莊妃抬起微微抿了一口。

姜貴人,姜悅容,小官之女,蒙頭蒙腦如榆木不會討人喜歡,又能走到哪一步呢?

她拭目以待。

***

姜悅容走進馬場,與一男子擦肩而過,只一眼而已,她沒細看,卻覺得此人眉眼間與一個人有幾分相似,其餘的地方倒是沒有出入的地方。

未做他想,姜悅容跟著江喆海走到一匹白馬前。

不是她先前看到的那一匹有主人的白馬,但更為健碩高大,渾身白毛沒有一絲雜色,一看就是難得的馬匹。

江喆海讓馬監把韁繩遞給他,他牢牢的牽制住有些不安分的馬駒,向她說道:「姜貴人,此駒名和璽,是一匹汗血寶馬,您看看你喜不喜歡?」

姜悅容此前一直沒有機會接觸騎術,更沒有自己的馬匹,她喜歡但也有些懼怕。聽聞馬駒遇到不喜歡的人會踢腳,若被踢到必然會受傷。

江喆海看出她的為難,笑說:「貴人放心,此駒已被訓過,性格溫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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