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硯嗤笑,「不就是鴻門宴,我算是知道閣主為何不來了。」
兩人雙雙沉默,心知肚明。
暗閣閣主,並非眾人所以為是什麼武功高超的絕世高手。
相反,他甚至連正常行走都無法做到。
肩不能提,手不能扛。
若是混跡在人群當中,甚至會有好心人以為他命不久矣,將他送至醫館。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掌管著整個暗閣及其下屬組織影毒。
暗閣里幾乎儘是亡命之徒,都是些身負血債或不該活在世上的人。
而想要掌控這些人並且為他賣命,幾乎是他不可能做到的事。
可就是這樣的人,不僅做到了,甚至讓眾人對他忌憚且尊重。
至於箇中原因,每個人所經歷的不同,但如今暗閣的殺手共二十六人,影毒上百人,但每個人都對閣主有著絕對的忠誠。
邵聞的情況他並不清楚,因為暗閣眾人之間的信息和身份並不互通。
邵聞相對來說與他已經是很熟的搭檔,他知道他的名字,但並不清楚他在來暗閣之前的經歷,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成為代號「二十五」的殺手。
就像對方也知道他的名字,而通過他的名字發現了他曾經的身世,但至於他為什麼還活著又為何會入暗閣,對方也並不清楚。
而正是因為兩人相熟,且年齡相仿,閣主所派的任務對接,基本上他們二人都是由對方負責。
就像此次,生辰宴一事便派來了邵聞。
這次的新任務一直在更迭,但核心任務並沒有變,他們最終的目的是一個人。
而這個人,正是此次生辰宴的重點之一。
邵聞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閣主究竟是如何想的,居然會想對那人動手,你說要是真的成功——」
他看到身旁的周懷硯,笑了,「那不得亂了套?」
他是唯恐天下不亂,想到這甚至有些小興奮。
而不過他也注意到了另一件極為重要的事,「你這張臉確定不易個容,別的地方或許不會有人認識你,可這京城裡大大小小的官可說不準,尤其是那位。」
他話中的意思兩人心知肚明。
自冠軍侯出事之前,周懷硯可以說是自幼在京城長大,是這裡面多少人看著長大的。
就算是過去再久,人也不會變得面目全非。
去了生辰宴,可以說是徹底將他暴露在了眾人視野。
冠軍侯那件事的影響之深,不僅僅是說說而已,他隨時可能會丟了性命。
不,二十六的身手他很清楚,可能不至於丟去性命,但絕對往後的日子不會安生。
暗閣並不能保他一事,他也不可能永遠東躲西藏。
周懷硯對此但並不擔心,況且此事可並非他突發奇想。
他指腹摩挲著腰間的赤魚玉。
而是閣主親自要求。
而他所帶來的話也相當誘人。
只要他能順利地參加完生辰宴,且將目標人物解決,那麼他便能讓他重見天日,為那名聲掃地的冠軍侯翻案。
夜色漸濃,但京城卻燈火通明,熱鬧不減。
裴玉荷在後半夜回了宮,再醒過來時撫青已經在一旁候著了。
用完早膳,洗漱完畢後,她換上了繁雜的衣裳,身後撫青的巧手為她梳起髮髻,髮髻間掛上了精美的飾品,輕輕一搖傳來悅耳的響聲。
將最後一抹口脂染上,裴玉荷便出了承敏宮。
在路上遇見了同樣出門的瑞王,眼前一亮。
少年身著金紋深袍,走動間細紋在陽光下格外吸睛,卻又並不顯高調。
裴興朝在瞧見熟悉的身影時一愣,隨後朝她招了招手,少女提起裙擺朝她跑來與其並肩。
裴玉荷朝行禮的秋風擺了擺手,才看向身旁的人,「朝兒,好久沒見你穿這般模樣了。」
少年沖她笑。
「氣度不改,」她豎起了大拇指誇讚,「不愧是我們最絕頂聰明的五皇子。」
裴興朝被她逗笑。
展開的眉眼驅散了往常的一絲鬱氣。
生辰宴在朝暮殿舉辦。
兩人還未進殿,便遇到了不少前來的文武百官以及家眷。
裴玉荷環顧一周,並沒有瞧見李宰相一家身影只能作罷。
倒是一入殿便見著了之前招待的使臣們。
眾人在見到他二人進來後,朝他們行了個禮,阿骨打更是對著裴玉荷舉了舉酒杯,在她看過去時一飲而盡。
帝王還未到場,身為帝王子嗣的二人則坐在主位靠下的兩側。
身為最受寵愛的公主,她同君位之間只隔著一張桌子,那正是王貴妃所落之座。
而瑞王裴興朝的位置則同樣,他的上方是大皇子,如今帝王最喜愛的皇子,而他的下方則是未封王的皇子嬪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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