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轉眼便找回東西的少年微微勾起她下頜,讓她被迫抬起頭,目光相撞之際,她看見了那雙黑眸里毫不掩飾的得意,「怎麼樣?下次還有什麼東西『丟了』就找我,別自己瞎莽撞,到時候——」
他的話音一頓。
被少女撲過來的懷抱吞去。
腰際被人緊緊抱住,有悶悶的聲音從下方傳來,「謝謝……謝謝你將它找了回來。」
那是她娘親在離開前給她留下的最後一樣東西,是她親自挑選的樣式為她雕琢的耳墜。
自從娘親離開後,她就再也沒有佩戴過了,在離京前她將她特別仔細地放在了宮中,等著下次拿出來看看,可沒想到那假公主入宮後,將她最重要的東西轉手便賞了人。
她不可能不知道那東西對她的重要性,裝耳墜的錦盒中還有娘親一併就給她的信。
51
第51章
◎卯時見◎
周懷硯被抱了個滿懷,他笨拙地伸出手,試探性地將手落在了少女的後背上,輕拍。
「日後有任何委屈別憋著,」他說到一半,覺著不太對勁,便轉了個彎,「總之在你拿到我想到的東西之前,我會護住你的周全。」
裴玉荷一僵。
不過很快她便冷靜了下來,從少年懷中抽身出來。
兩人目光相撞。
裴玉荷注意到微風拂過時,有花瓣落在了少年肩膀。
這熟悉的一幕,讓她不禁笑了,「你果然很招它們喜歡。」
說完,她將人帶到了一處偏僻的角落,這是之前她和傲玉曾經找到的一處,用來躲來找那傢伙的父親。
一般不會有人發現。
在周懷硯詫異的目光中,她將之前聽白玉說過的事情都告知了眼前人。
「屍水花?」周懷硯驚訝,「他們居然在宮裡養屍水花?」
裴玉荷同樣很震驚,要知道在瑚州時,那都是靠人作為養料來養花。
而且這花居然都能看出牆,必然不在少數,且不是短時間就能養出來的。
那麼就意味著,在她還沒離開皇宮之前就已經在了。
她極少去冷宮,或者說在娘親離世後就再也沒有去過。
她記憶中裡面都是些先帝留在的后妃,以及皇帝被隨意丟進來的不受寵妃子。
許多都是些苦命女子,因為皇帝的厭棄而被關。
若是以冷宮之人來養花。
裴玉荷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應該不會做得那樣絕吧?
不,不一定。
「屍水花作為藥引,」周懷硯若有所思,「我也不曾聽聞過,或許老趙知道。」
「老趙?」
「之前為你醫眼睛的老頭,現在就忘了?」周懷硯挑眉,不過很快他想到了另一件事,「秋風晌午回去了。」
裴玉荷提起了精神,「他可有說什麼?瑞王如今如何了?還有宮中可還有其他變動?」
一連串的問題,朝少年砸來。
周懷硯沒有第一時間回她,而是掃了一眼不遠處,將她帶離了方才的地方。
果然片刻後,就有人從那經過。
等人走遠了,周懷硯這才回她:「他聽說你去了閒鶴苑,就讓我們轉告你,瑞王一切安好。」
「然後呢?」裴玉荷連忙追問。
少年抱臂,身後半人高的山茶花含苞待放,被微風捲起,一點一點地搖晃,有花瓣邊落在少年青白衣衫之上,染了一點水色。
花中少年傾身靠近,「然後——」
裴玉荷以為他要說什麼很重要的事,便湊近傾聽。
卻沒想到正中某人下懷,撞進了一個結實的胸膛,被攬著肩讓她回過神來。
裴玉荷又羞又惱,「你幹什麼,要說好好說。」
「我當然有在好好說,」周懷硯垂首,目光落在少女未佩戴耳飾的耳垂,圓潤飽滿,上面只有細小的耳孔,他怔忪,「……你戴過你那對耳墜嗎?」
「……」
裴玉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咬牙道「關你何事,鬆開!」
她從少年懷裡掙脫,理了理有些凌亂的衣衫,瞪了過去,「沒什麼事我回去了。」
她轉身走了兩步,忽然又回來了,在少年意料之中的目光中,她深呼吸指著自己的臉,「如今我在這閒鶴苑中,睡前不淨面我能忍,但是第二日晨起我不可能不淨面,到時若被看見……」
她硬著頭皮與他對視,「不管怎麼樣,如今還不是合適的時機,既然你為我換了臉,那就不能不管。」
「誰說我不管了,」周懷硯將她一縷碎發別至耳後,「明日卯時,我自會來找你。」
「……」
「賈姐姐?」芙蓉在她眼前晃了晃,「別走神了,這冊子你可都記下了?」
昏黃的燭光下,裴玉荷看著手中的名單冊子。
那是才來閒鶴苑李管家交於眾人的,他們需要記住這些前來賞花宴的貴人,以免衝撞了人還毫不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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