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硯:「……?」
他有病?
顧順之的出現,可謂是引起了一波小小騷動,畢竟誰也沒想到,他會來得如此巧。
尤其是說書人今日別的不說,剛好說到了他與玉聖公主之事。
但也因此,大家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說書人在大家的熱情下,將那情景描繪得栩栩如生,聲如其境。
「且說那日,玉聖公主告病稱好後,陛下便為她組織了一場蹴鞠會,據說還是公主親自提的……」
這眾人當然知曉,只是仍然有些覺得納悶:「都知道玉聖公主對這些趣事不感興趣,怎得突然就有興趣了?而且,若我沒記錯,公主便是在那次蹴鞠會對那皇商公子一見鍾情的吧?」
那一場蹴鞠會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且不說不愛參加各種活動的公主主動提出組織蹴鞠會,甚至還親自上場,弄得眾人人心惶惶。
又在那遇見了皇商之子,並揚言非他不嫁。
但眾人沒想到,這裡居然還有顧順之顧郎君的戲份。
正百無聊賴聽著的周懷硯瞥了一眼帷帽少女,薄薄的白紗遮住了她的表情,但他敏銳地察覺,她看似並不在意這些,但其他不然。
放在膝上的手被桌面遮住,周懷硯卻莫名覺得她對於說書人談到的這些,有些牴觸。
似乎察覺到了他的視線,白紗隨著少女抬頭的動作,掀起水波一般的弧度,她低聲,「怎麼了?」
眾人正聚精會神地聽說書人講那「玉聖公主」是如何對那皇商之子一見鍾情,少年湊到了她臉龐,隔著薄紗湊近她耳畔,「我還以為你會對這些很感興趣。」
裴玉荷聞言垂眸,「不感興趣。」
周懷硯靠近就發現,少女膝前的衣衫被她蹂躪得發皺,暴露了方才那複雜的心緒。
看出她並不想談論這個,於是周懷硯壞心眼地提醒她另一件事,「還記得我之前跟你做的交易嗎?」
裴玉荷聞言猛然抬頭。
那薄紗拂過周懷硯鼻尖,仿佛心尖有羽毛被撓,「怎麼?想要反悔?」
要不是這裡人太多,他已經掀開少女的帷帽,看看她心虛的表情,肯定很有趣。
「我……」
裴玉荷的話音剛起,便聽見一片譁然。
兩人聞言同時看過去。
「顧郎君見勸說公主無用,心痛她的執迷不悟以及對自己的鐵石心腸,更沒想到她會為了他人,且是個樣貌才華皆不如他的皇商之子,推他入河!」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裴玉荷與身旁人隔著帷帽對視一眼。
隨後意識到莫名,她率先移開了視線。
「心灰意冷的顧郎君獨自從水裡爬起來,而公主和那皇商之子,竟然當著他的面數落他!」
「……」
裴玉荷從一開始的疑惑不解,到後來的一言難盡。
「這三個人,」周懷硯遲疑,「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腦子有沒有問題她不知道,但裴玉荷覺得,再任這位假公主繼續下去,恐怕她的名聲是真的不保了。
名聲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面子。
她無可奈何地閉了閉眼。
這位假公主不論是性格還是作風都與她是兩個極端,她不禁有些好奇,愛面子如愛命的皇帝究竟是怎麼容忍下她的。
皇帝本人也不理解。
最開始在知曉公主被狸貓換太子時,他心緒並沒有太大的起伏,對於與那人十分相像的孩子,他見她一次都是對他的折磨。
總會想起未登基前那些誰都能踩上一腳的日子。
當初先帝微服私訪入黎州,夜宿黎城當年赫赫有名的撫春園,與一樂妓春風一度,待第二日便一腳踹開那柔若無骨的美人,毫不留情地便走了。
而這一切,對先帝來說,只是一時的快活罷了,可對樂妓與她腹中子而言,無疑是地獄開局。
就連當初原本與樂妓私定終身,打算贖她的公子哥不僅沒有履行承諾,甚至轉眼就捲走了她所有的錢財另娶她人。
更妄論她還發現自己懷有了身孕,當初幾次意圖墮胎不成,才不得不生下來。
可在生下後,就將這不知父親是何人的野孩子給丟棄在亂葬崗,要不是郝府的小姐,恐怕他早就死在了死人堆里。
又想到了那個人,他立馬掐斷了回憶,卻久久地陷入煎熬卻習以為常的陰影中。
就在這時,御書房外傳來動靜。
他陰鬱抬眸,便瞧見了一千嬌百媚的富態美人端著藥水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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