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荷掃了他一眼,兩人一起將花燈放在了水面,夜風捲起水面,盪起道道波瀾,將一蛇一兔推得越來越遠。
直到徹底融入那大片的燈海中。
目送著它們游離,裴玉荷才終於想起來,「等等!忘記許願了!」
少年已經站了起來,抻了抻腰,「許什麼願?給這些小傢伙許願,還不如給我許願。」
微風傳來的聲音很輕,像是喃喃自語,但裴玉荷在抬頭時,發現身旁的人是看著她說的。
不像是開玩笑。
她聞言扯了扯嘴角,「向你許願?什麼願望都能實現嗎?」
少年揚眉,「當然,自我有記憶起,凡是向我說出心愿的人,我都能滿足,並且完成得很好。」
「怎麼,想不想試試?」
少年微微彎腰,毛茸茸的腦袋探到了她身前,天邊突然乍響的煙火,在他眼眸中綻放,「向我許願,就算是讓我……」
後面的話融入了不斷連響煙火聲中。
裴玉荷忍不住靠近想要聽清,卻在向前時腳下一滑。
乾淨而冷冽的擁抱,勾住她腰間的手臂穩穩地托住她。
少年傾身湊在她耳畔,氣息拍打得耳根發癢。
「原來你的第一個心愿便是想要我抱你?」
裴玉荷聞言差點跳起來,她漲紅了臉去推,「放、放肆!」
「放肆?」耳畔的溫度不斷升溫,「現在才想到放肆,那之前我們——唔唔唔!」
裴玉荷扭身掐住他的臉,「再說一句?」
少年的臉猝不及防被她蹂躪得不成形,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顯然沒想到她居然用這一招來對付他。
裴玉荷哼哼兩聲,「下次再口無遮攔,就不只是掐臉了。」
「聽到沒有?」她威脅地靠近。
若即若離的鼻尖微撞。
太近了……
周懷硯心跳漏了半拍。
他的目光從少女扇動的睫毛,到鼻尖,最後他喉結微微滾動。
唇瓣蠕動,他張了張嘴又狠狠閉上。
他狼狽地躲開,揉了揉滾燙的臉,「知道了。」
裴玉荷收回的手落到身側,彎曲的指尖藏進了手心,將急促的心跳藏了下去。
她注視著少年微微泛紅的側顏,被風吹得凌亂的碎發擋住了狼狽的神色。
那挺翹的鼻樑下的雙唇緊閉,壓出柔軟的弧度。
和平時的他全然不同。
在掃到少年凸起的喉結時,她錯開了視線,耳根微微發燙。
那種莫名的悸動感猶如被點燃的野草,連帶著不斷焚燒。
而被燃燒到極致後,她很清楚只會是一地熄滅冷卻的灰燼。
就在兩人各懷心思之際,不遠處傳來了驚呼聲。
兩人抬頭視線相撞,很快又分開。
「去看看?」少年的嗓音微啞。
裴玉荷胡亂點頭,「走吧。」
洗塵夜為的是為了洗去這些日子來的疲憊與災痛。
長長的柳條柔軟而輕盈地掃過百姓們的身前,連掀起來的水珠隨著柳條在人們頭頂繞圈,猶如遊動的青魚。
冰涼的水珠落在臉上,仿佛乾涸的心湖降下名為希望與新生的甘霖。
裴玉荷被推到郝黎生身前時,老者柔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什麼都沒有說,手中的柳條沾上清澈的水,冰涼的弧度拉起一縷微風,邊緣扇動的柳葉微風俏皮地吻過她臉頰。
身前人雙唇碰撞,「望你洗去陳舊的污泥,迎風新生。」
「孩子,去吧。」
裴玉荷摸了摸濕潤的臉頰,不知道那是洗塵的淨水還是淚水。
她回到少年身旁時,已淚流滿面。
周圍的人並沒有太過於關注她,許多人下來都因這些日子來的苦難而抽泣。
一條繡有金紋的胳膊探到了裴玉荷眼前,她沒有多說,而是轉而將臉埋在了少年的肩膀,小聲地抽噎。
良久,她才悶聲:「……我其實不想哭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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