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到今日,他仍然不能接受那樣的一場所謂比賽,會成為打響瑚州城名氣的關鍵。
後來他在臨時接診到那位皇后時,對這樣的朝廷和皇帝更加失望。
那時的他實在看不下去了,轉身準備離開,卻沒想到身後傳來驚呼。
「你們看!她們的臉!」
扭頭看過去的剎那,原本清澈的河面被點點的紅色所暈染。
美人們白嫩的皮膚開裂,一點一點地血珠從她們的皮膚上冒出,她們驚恐地捂住臉,可血如何也止不住。
想要求助上面的人,可一眼望去都是或驚恐或害怕或稀奇的嘴臉。
而這場美人舟真正的推動者,正掩嘴帶笑。
她們只是那些人用來觀賞的東西罷了,比起美貌更鍾情於獵奇。
河中原本唯一還算鎮定的國母,突然開始劇烈的咳嗽,匍匐在舟上捂著嘴,可血跡順著她的指縫留下。
……怎麼會這樣。
那些讓她們來的人明明說是帶她們來享福,來名揚天下的,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墜入河底的瞬間,有人發出痛苦的悲鳴。
可沒有人在意。
就像是那位國母,失控咯血,對於有些人來說,也只是像看戲台班子上的表演。
直到人徹底暈過去,才總算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藥不能用了?」周懷硯看了眼沉默的少女,問道。
「最好別用,」老者搖了搖頭,「否則可能就會落到像那些美人們一樣的下場,而且——」
他深吸了一口氣,「那件事過去以後,失蹤了不少人。現在的人對那時的事不了解是因為當今聖上下了封口令,且真正能有資格去觀看的人其實並不多,久而久之大家就真的以為美人舟是什麼好事,才讓瑚州城發展起來的。」
「實際上啊,那就是只有真正經歷過的才知道,那究竟有多麼的低俗和黑暗。」
微風拂過,吹動了少女眼前的黑紗,裴玉荷出神地想著。
自從這件事回去以後,娘親便一病不起,直到最後也是在床上度過的。
「那總不可能讓她一直這樣吧,」周懷硯沉默了片刻後又道,「屍水花若我沒記錯的話,長時間不管以後說不定便會永遠維持著這幅模樣,症狀並不會隨著時間而自愈。」
「是這樣沒錯……」老者說著說著突然站了起來,他在周懷硯詫異的目光中跑進了屋裡,等在再出來的時候,手裡捧著一個小罐子,「我剛想起我這還有珍藏的東西。」
說罷,他將罐子打開,周懷硯湊近一看,「……你是想以毒攻毒?」
裡面正是一朵乾癟的屍水花。
揭開帷帽的裴玉荷將花瓣抵在唇邊,剛要咬下去,就被人攥住了手腕,「你還真吃啊?」
「為什麼不吃?反正再怎麼也不過加重而已。」說罷,那朵乾癟的屍水花瓣便被咬下。
等整朵花都吃下去以後,一老一少都湊了上前。
「怎麼樣?」
裴玉荷用手背掩嘴,等拿下來時,她懵懂地搖了搖頭,「好像沒什麼感覺。」
「現在沒感覺太正常了,」老人家笑著捋了捋鬍鬚,「這才剛吞下去,藥效還沒起來嘞,我們再多等等,這過程中你有任何的不適或者好轉都及時告訴我們。」
少女點了點頭。
老人家去處理其他事情了,院子裡就只剩下乖巧端坐的裴玉荷和百無聊賴的周懷硯。
「……」
兩個人「相顧」無言。
周懷硯莫名有些坐立難安,就在他準備起身找點別的事情做時,一直沒有開口的少女叫住了他,「你昨天去哪了?」
他怔然,回過頭便看見少女抿起的唇角,下頜微繃,整個人不自然地僵硬。
「……」
「你不想說也沒事,」覆著藥紗的少女掀了掀嘴角,「希望你別忘了我們最開始的約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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