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比我更清楚,暗閣會替賣命之人隱藏身份不錯,但是如果你自己去找死,沒人會幫忙。」
周懷硯嘴角掀起一抹弧度,「我不需要人幫忙。」
「還有事?」他看向那自顧自已經開始倒茶的的人,「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念在咱們同為暗閣之人,給你一個忠告,別往京城去。」
悠閒喝完茶的青年走出門的時候,微微側目,「有些東西,就讓它過去吧。」
房門被帶上,周懷硯沉默了片刻,隨後自嘲笑了。
過去?有些東西不查清楚,一輩子也過不去。
裴玉荷是被客棧外的人聲鼎沸給吵醒的,她坐起來的時候,揉了揉有些暈乎乎的腦袋,下意識想要去看窗外。
可眼前仍然看不清事物,只有在強光下,才能窺見一抹白。
關於昨晚發生的事情,裴玉荷當然還記得,但並沒有任何感覺。她反而還挺感謝那人幫她祛除了藥效。
沒有讓她再繼續鬧出什麼難堪的笑話。
她坐在床沿出神了許久,直到外面傳來敲門聲,才後知後覺地摸索著髮帶,一邊把自己凌亂的長髮給綁了起來,一邊回應。
「請進。」
周懷硯推開門,並沒有進來,而是靠在門邊,「走吧。」
裴玉荷聞言,連忙把早就備在枕邊的包袱一把抓起,小心翼翼地繞過可能有的障礙,然後走到門邊,「走吧!」
瞧她那迫不及待的樣子,周懷硯嫌棄地看了眼她時刻不離身的包袱,「你這裡面也沒裝什麼金貴東西,天天背在身上晃蕩,也不怕被賊惦記。」
「什麼叫沒裝什麼金貴東西?」裴玉荷反駁,「這裡面可都是我寶貴的路費,我不裝這些,你會給我付錢嗎?客棧住宿的錢你會給我出?」
身旁的人沒說話。
「你看,你又不會給我出錢,我不帶著這些東西,我睡大街?恐怕我還沒到京城就已經先凍死在街頭了。」
本身並沒有想要責備的意思,可越說裴玉荷越覺得心口堵得慌。明明沒什麼的。
「……算了。」
裴玉荷發現情緒又有波動,便很快冷靜下來,她不喜歡自己情緒失控的樣子。
況且昨晚對方還幫她排*出了藥效,只是一句話,她沒必要那麼敏感。
周懷硯眼睜睜地看著,原本情緒上來少女逐漸泛紅的雙眼,又在幾句話間,瞬間冷靜下來。
他若有所思。
「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往京城的方向去嗎?」裴玉荷小心地避開人群,但因為看不見,仍然被撞了好幾次,只能捏緊跨在胳膊上的包袱帶子,沒話找話似的問,確定她身邊的人沒有離開。
「不。」
少年否定的話一出,她驟然停下了腳步,「你什麼意思?我們之前的交易可不是這樣的。」
周懷硯見她又要被撞,伸手把她拽到了身邊,湊近她耳邊,「你現在這個樣子不嫌礙手礙腳?」
裴玉荷倏忽抬頭,「你究竟想說什麼。」
少年微微低頭,高束的馬尾如絲綢般自肩頭滑落,掃在她的側臉,痒痒的,讓裴玉荷不適地想要離開,結果被人緊緊地拉住,「別跑,等會再被撞,我可不想再被其他人以為我在虐待你。」
他們這一路走來,不少人可給他投向了異樣的眼光。
好像他在欺負她一樣。
可裴玉荷才不吃他這一套,她瞪向望不見的虛空,「如果你想要反悔,不想去京城,那麼趁早分道揚鑣。」
她想要抽手離開,可鉗制住她的人力氣太大。讓她根本無法掙脫。
身邊的聲音越來越喧譁,她能夠感覺到有人在圍觀,這讓裴玉荷臉上更掛不住,她強迫自己冷靜,可沒有辦法。
她有點累了,鼻頭開始發酸。
周懷硯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頭疼地想要拉她離開人群,可她就像是打定了主意不跟他走,死死地想要掙脫他的手。
他只能咬牙切齒地在她耳邊說,「你的眼睛,你還想恢復正常嗎?」
瞧見少女驚愕的神色,他有些不適應地快速掃了眼越來越多的圍觀群眾,「跟我走。」
這一次裴玉荷輕輕一拉,就乖乖跟他走了。
走在人群之中,裴玉荷猶豫地扯了扯身前人的衣袖,「你要幫我治好眼睛?」
沉默了片刻,她又不解,「你會這麼好心?」
「……不想醫便算了。」周懷硯突然後悔了。
「等等,」她一把捏住拽著她手腕的手,「你既然說了可就不能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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