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沒動很多感情,「那你談過多少個女人?」
布魯克沒想到苗頭對準了自己,雖措不及防但莫名鬆了一口氣,大方分享:「數不勝數,我年輕時候比伊實還帥呢,不誇張的說,我的幽默感比我的樣貌更出眾,還會五國語言,報社專門派人來採訪過我。」
「真的?」我凝視著他憔悴的臉蛋。
「拜託,時代變啦,你要是看見我穿黑色背心和緊身褲的樣子,你也會讚不絕口。」
「我懷疑的是『數不勝數』那句,」我說,「你難不成是因為不會拒絕別人,所以才招來那麼多桃花的吧?」
「不不不不……」布魯克連連否認,半天沒下文。
「你就是。」我篤定。
一個兩個都死要面子活受罪,自欺欺人到一定程度幾乎等於解藥。
「別人只是求求你,你就答應了,對吧?比如我現在求求你,等到了羅弗敦,找個時間偷偷把我送回特羅姆瑟,沒別的要求,和安置克洛伊一樣安置我就行,我只要求求你,你就能答應,對吧?」我繃起腳尖,伸過去戳了戳布魯克膝蓋。
布魯克搖頭,義正言辭地拒絕:「我沒你想的那麼好說話。」
我不依不撓:「克洛伊又是怎麼說服你的?」
「她……」布魯克發現繞不開我設下的怪圈,皺起眉:「你好像很不滿我對克洛伊的安排。」
我聳聳肩:「是啊。」
十分不滿,可謂咬牙切齒,破壞我夢境的都不是好東西,就算她很美麗,也不能揮一揮衣袖就輕鬆燒掉我的幻想——好吧,我也在自欺欺人,事實上我很感謝那位美麗的女士,寒冷冬夜為我送上完美的凍瘡,不然我那陰魂不散的病症還要長長久久地磨平我的稜角,不如索性一刀切來的痛快。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我徹底變成了傻瓜,就在一夜之間,昨天我還在嗚哇嗚哇地大哭,今天突然就忘記了人格二字該怎麼寫。微笑是蒙娜麗莎的微笑。凡事都要找個參照物。
布魯克觀察左邊的人,向我這邊微微傾身,悄聲說:「老實跟你講了吧,我沒你想的那麼好說話,我之所以會點頭是因為克洛伊給了我一條翡翠項鍊,從哪兒來——」他的眼珠子往伊實的位置瞟了瞟,「他送的。說明什麼?她要做個一刀兩斷。」
我直起腰,裝作恍然大悟,而後模仿他的聲調:「天吶,說明什麼?」話鋒一轉,「說明你發家致富就缺這一條翡翠項鍊。」
布魯克噎住,看的我都有些於心不忍,便將話題的方向拐了個彎。
「鋪墊那麼多,你以為我在不滿的話就大錯特錯了。我只是好奇,為什麼那麼多女人里就只有克洛伊找上了門。」
天老爺,說出口的那一瞬間一股悲憫從頭淋到腳,原來我這麼渴望成為一個「特殊」的存在嗎?
意外的是布魯克在這個問題上表現的顯而易見,毫不猶豫地給出了答案:「畢竟大多好聚好散,善始善終。」
「你是說,世界上大多是懂得不糾纏,有自知之明的妓。女和嫖客。」
我懷疑道破天機要遭雷劈,懊惱應該說得再委婉些。
布魯克一陣一陣笑:「不能說你理解錯了。」
我想換個姿勢,奈何腳腕無論如何也抽不出來,便盤了另一條腿在屁股下面,如果有尾巴的話我也不會淪落至此。
「既然你說克洛伊可憐,跟我說說有多可憐唄。」
……
雖不清楚布魯克摩根是如何獲取如今的財富地位,但我認為如果他絕處逢生當個江湖說書先生的話想必也能大賺一筆。他口中的克洛伊和我在船上遇見的克洛伊判若兩人。
這個女人的美貌我已經反覆提及許多遍了,用更多的形容堆砌只會是多此一舉,更何況沒有一種形容能真正描繪出她的美麗。聽聞布魯克的講述,我進一步了解到她美得相當有理有據。
她的時尚品味來
自於三十平米的專屬衣帽間,柔順飄逸的金髮來自於繁瑣精貴的護理沙龍,哪怕這些都在她十五歲時化為烏有,她依然保持著結果中值得稱道的部分。
克洛伊的父親是個小有名氣的經濟犯,意思是坐了牢之後人們才發現他的商業版圖竟然有那樣廣闊,才開始有了名氣。布魯克和她的父親有過一回交易,他說自己離名氣只差一厘米,新聞出來的那天他躲在家裡洗了三回冷水澡。
克洛伊一點兒沒遺傳到父輩的低調和謹慎,要房子要首飾要男人張口就來,也沒準這才是他們家族真正遺傳下來的東西。改變是掩飾和心虛。她搬去密西西比州投靠遠方親戚後布魯克再也沒見過她,只有她來探望監獄裡身材逐漸臃腫,頭髮逐漸發白的父親時,他才會和這個女孩有簡訊和電話上的聯繫,談話內容僅限於刑期還有多久。
高物慾的童年給克洛伊留下了高傲的性格,變賣房子和首飾的最後,她給自己留了一條質地細膩、做工精美的紫色睡裙,極致的高檔貨,她穿著它躺遍了密西西比的旅館,也穿著它回到了加利福尼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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