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府那場刺殺,可以想見同他也很難逃得了關係。
當初沈世才出事她不同情。
但今日從奚鶴鳴口中聽到這樣的幾句話,她一樣並不覺得感動。
「我同沈世才之間的事,與你有何干係?」林苒語氣淡淡,戳破他心思,「你若為民除害,便不必攀扯上我。你若為我才做下那些事,那你可曾在意過我是何想法?是你為著你想要的利益才做下的事,大可不必說成是為了我。」
奚鶴鳴怔一怔,眉眼染上不快:「若非為了你,我怎會如此?」
他忽地拽住林苒手腕,逐漸顯露出咄咄逼人的架勢,「是你剛回京城便要嫁人,都是因為你!」
「不是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嗎?」
「難道太子是那個人?
突如其來接連的質問使得林苒暗自深吸一氣。
既然說出這些話,奚鶴鳴眼下便不會懂,他的一言一行在她眼裡除去自我感動只剩下藉口。
「放開太子妃!」
春鳶見奚鶴鳴對林苒動手,立刻怒吼道。
林苒偏頭示意春鳶退下又去看奚鶴鳴,她問他:「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
雲破日出,朝陽升起。
金碧輝煌的蓬萊殿卻比往日任何時候更安靜。
延興帝抱著頭癱坐在地上,始終想不明白事情為何會變成今天這樣,更想不出任何破局之法。他被軟禁在這裡,只能等著有人來救他……可太子昏迷不醒,在玉華山,是他派人去刺殺太子的。
本以為只待太子出事,他順理成章廢太子、立新儲君。
誰曾想,竟功虧一簣,反落入他人彀中。
誰……?
到底是誰在謀害於他?甚至連高振都背叛他!
難道太子其實根本沒有出事?是特地做一場戲用來誆騙他而已?
但他分明親自探望許多次,他親眼看見太子昏迷不醒。
延興帝越想越痛苦,將頭埋得更深。
耳邊卻忽地響起「吱嘎」一聲,外面的光線更加猛烈照進殿內,是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他沒有抬頭,縮一縮身子,然而傳入耳中的腳步聲令他呆愣住。哪怕從未刻意留心,在這一刻,他依然感覺到這腳步聲熟悉,他心底浮現出一道身影——夫妻二十餘載,原來,他對她的一切早已熟悉。
腳步聲離得越來越近。
延興帝終於抬起頭,先望見一道影子被日光映照在殿內,慢慢抬眼看清楚站定在他不遠處的人。
「你這賤婦!」
「是朕冊封你為皇后的!是朕給了你這一切!你怎敢如此?!」
當看見王皇后那張臉時,延興帝仿佛徹底回過神,意識到今日之事與眼前之人離不開關係。他難以接受,憤怒難以言狀,幾乎睚眥欲裂。
延興帝撲上去,兩名大力太監也上前擋在王皇后的面前,輕易把延興帝攔了回去。他狼狽跌坐回地上,鬢髮凌亂、衣裳不整,哪裡有半分一國之君的威嚴?
「王婉瑩,你到底想做什麼?!」延興帝怒吼中質問。
立在原地的王皇后聽見這個名字,神色恍惚了下,皇帝的指責並未停止。
「倘若對朕有不滿,你盡可衝著朕來,為何連太子也不放過?他視你若生母,從來恭敬相待,你為一己之私,連他也不放過,竟設下毒計想要取他性命!你這個毒婦,你可知今日之事,要叫你們太原王氏跟著你一起萬劫不復!」
王皇后已回過神。
她淡漠看著面前這個全無反抗之力的男人,輕扯嘴角。
「陛下何必將自己做下的事往旁人身上推?」
「難道不是陛下派人刺殺太子嗎?親生父子尚無情意可言,何況旁人?」
「還有——」
她目光冷下去兩分,「王婉瑩這個名字,你不配喊。」
皇帝尚在潛邸時,她便嫁與了他。
那時年幼,萬事懵懂,彼時聽他一口一個「婉瑩」亦心中甜蜜。
但沒多久所有的甜蜜便破碎了。
他開始暴露出本性,驕奢淫逸、美人不斷,她如夢初醒,知曉自己的天真,居然對這樣一個人心懷期許。
日子卻總歸能過下去。
再後來,藩王生亂,借著王家他才得以順利登上帝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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