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照也聽明白了林苒無心無意當這個太子妃。
絲毫不讓他感到意外。
「她們幫不了孤。」蕭照直言道,「有些事恐怕非林小娘子不可。」
林苒聽言反笑:「臣女從來不知自己的本事這樣大。」
「做這個太子妃於你也非沒有好處。」蕭照沉聲,「你若是太子妃,區區一個沈家,即便有陛下撐腰照樣動不了定遠侯府分毫,沈昭儀也不敢刁難欺負於你。哪怕有其他人想對你不利,也絕非易事。」
成為太子妃,沾太子的光,得太子保護?
這倒也算不得假話,太子妃之位意味著權勢地位,是許多人所渴求之物。
而權勢地位的另一面則是明槍暗箭。
桃源寺後山那個細作,樂安縣主遭人謀害……這背後種種兇險,大抵便是所謂的有事相求。
可這些又與她何干呢?
她不信太子想要找個於他有助益的太子妃便非她不可。
林苒維持著唇邊淡淡的笑意,對蕭照說:「太子殿下雖常年在京城,但定也知沙場上刀槍無眼。臣女在邊關所見,深覺人生在世本便無常,今日生明日死也是常有的,因而養成個懶怠性子,以為與其汲汲營營,不如自在度日。」
「於女子而言,出嫁乃人生大事,嫁得什麼樣的人更是頂頂重要。」
「我幼時所見是父母恩愛、琴瑟和鳴,長大後也見過兄嫂如膠似漆、伉儷情深,便以為自己也理當嫁得一個同自己情投意合、心有靈犀的夫君。」
「太子殿下英明神武,金尊玉貴。」
「卻只怕,臣女沒有這樣的福氣受得起殿下的青眼。」
蕭照認真聽林苒的這番話。
話里的意思不難理解,她將嫁人一事看得極重,內心所求亦是一個同她兩情相悅的好郎君。
而他們才見過幾面,無甚感情,顯然無法滿足這一點。
除此之外,儼然他的身份在她眼裡亦是阻礙。
最糟糕的局面似乎還是出現了。
但他們之間那一層關係,以及眼下情勢,容不得他不將她放在身邊。
「孤可以向你保證,身邊不會有別的女子。」蕭照對林苒許諾。
聽
言,林苒唇邊的笑意愈深,她對太子這話不置一詞,只拿自己那雙水靈靈的眸子靜靜看著他。
……
林苒在茶樓待得不久。
她出來的時候,因那支迎親隊伍製造的熱鬧尚未散去。
因而林苒也沒有走得太遠,留在附近等春鳶和宜雪折回來尋她。果然不一會兒她的大丫鬟春鳶宜雪便陸續尋過來,並且帶來樂安縣主正在前面等著她的消息,於是林苒順利與王溪月重新會合。
確認彼此平安無恙,她們兩個人便照樣去了那家胭脂水粉鋪子。
後來又一道逛過幾家別的鋪子,天色漸晚才準備回去。
「今日很是盡興,下回我們再一起去聽戲。」
王溪月笑吟吟和林苒做約定,而後扶著宮人的手上得馬車,先一步回宮。
林苒立在原地目送王溪月離開。
待王溪月乘坐的那一輛馬車漸行漸遠,她才轉身上馬車回侯府。
回到荼錦院後,林苒獨自在浴間沐浴梳洗時,免不了想起在茶樓里蕭照的那些話。她沒有應下太子的話,也看得出來太子對迎娶她為太子妃一事沒有放棄。
唯獨細想想當真難理解,太子竟然不惜向她許諾身邊不會有別的女子……
要麼,太子內心確實這麼想,要麼,不過是一句空話。
他現下是太子殿下,將來則是一國之君。
真想要美人,任憑誰能攔得住又有誰有資格攔?連普通男子三妻四妾也是再尋常不過的事。
林苒不信這樣的承諾。
但太子希望她能幫他不像假的。
因是這般,故而沒有直接憑著一道旨意將婚事定下來。現下沒有這麼做,不是不能抑或不會這麼做——假如太子如茶樓所言,認定「非她不可」。
可惜這位太子殿下似乎忘記一件事。
從來拜了堂成了親便是真夫妻,尋常夫妻過不下去尚能和離,太子和太子妃難道也能和離不成?
沐浴梳洗過後,林苒心緒放鬆從浴間出來,便發現羅漢床榻桌上滿滿當當擺放著許多吃食。她走上前瞧一瞧,蜜漬青梅、酥油鮑螺、花生酥糖、芙蓉餅……
「小姐,這些是二少爺回府後命人送來的。」
春鳶笑嘻嘻對林苒道,「二少爺說小姐今日去瓦舍,或會惦記這滋味,便買了命人送來。」
每一樣都是小時候去瓦舍看戲時她喜歡纏著爹娘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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