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敬便解釋:「家中母親生辰將至,又最喜雜技表演,故而提前來約定日子,請戲班子屆時去府上演出。」
林苒瞭然點一點頭:「陳大人如此細心周道,想來夫人定會高興。」
他們上次見面是騎馬踏青碰上沈家人的那日。
之後朝堂之上,陳雲敬站出來為她作證,無論是否聽從太子之意,定遠侯府也算承他的情。
今日得見,林苒便道:「先前之事,要多謝陳大人。」
說著她垂首與陳雲敬深深一福,謝過他。
「無非實話實說、就事論事,林小娘子不必如此客氣。」陳雲敬伸手虛扶林苒一把,待她起身復道,「林小娘子一片俠義心腸令人欽佩,卻恐營蠅斐錦,當曲突徙薪,方可防範未然,視險如夷。」
這是提醒她日後要小心沈家人。
陳雲敬一片善意,林苒再一次沖他深福道謝,莞爾而笑:「陳大人真知灼見,我定銘記於心。」
比林苒更早來到瓦舍的蕭照隱在暗處遠遠看著這一幕。
先前有所疏忽的事情重新被注意到。
蕭照終於回想起來,林苒在東梁河堤岸與沈家兄妹起衝突那一日,以及更早在桃源寺的那一日,其實皆是與陳雲敬見面,彼此相看。如若順利,尋常在此之後便可過定,交換庚帖,將親事定下來。
林苒現下正當被家中長輩操心著婚事的年紀。
以他們如今這般情況,她若嫁給陳雲敬又或者嫁給其他男子……光想像這種可能與因此可能引發的狀況,蕭照便嘴角微微抽搐。
這幾日他一直在考慮的也是這些事。
既然他們性命相連,那麼,唯有將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安心兩分。
將她迎娶為太子妃是個辦法,只依舊有顧慮。
若論家世、樣貌、品性,太子妃之位,她全然擔得起,但以她的脾性,強娶恐怕多有不妥。
儘管只稱得上和林苒見過幾面,但憑藉之前發生的幾樁事情,蕭照認為強逼這個人對他絕無好處。或許有許多極端的法子完全能夠用來確保他們之間這一層關係不會對他產生太大影響,可當真用極端的法子,他便得想清楚,自己是否承擔得起可能帶來的反噬。
林苒這個小娘子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甚至有一股超乎常人的果決勇敢。
在她身上,他賭不起,也冒不起這個險。
不可太過強硬,便須得懷柔,須得拿出點真心實意來。
但,倘若林苒已心有所屬?
當真落得那般情況,他恐怕只得做個惡人了。
蕭照望著與陳雲敬似相談甚歡的林苒,嘴唇幾乎抿成一條直線。幸而王溪月終於趕到,陳雲敬也再沒有多留,很快辭別她們,先行離開。見林苒和王溪月相攜著入座,他亦重新坐下來,陷入沉思。
順利與林苒碰頭的王溪月很是高興。
只不知自己是否來得太遲,她也告罪道:「路上有些耽擱,林小娘子,是不是讓你好等?」
「尚未到約定時辰,縣主來得不遲,我亦不曾久等。」林苒一笑,又對王溪月說,「方才閒來我已經先行點好一出《玉簪記》讓他們提前準備,縣主若有別的想看的,也只管吩咐。」
《玉簪記》這戲王溪月是知道的。
講的一位道姑與同她兩情相悅的書生終成佳偶的故事。
王溪月有點兒詫異:「林小娘子原來喜歡《玉簪記》這樣的戲麼?」
林苒笑:「縣主為何這樣說?」
「只是原本以為你會同我一樣喜歡《木蘭從軍》那樣的故事,我往日倒是常看那個。」王溪月解釋,繼而彎唇,「今日瞧一出不一樣的也頂好。」
「那我們先看《玉簪記》再看《木蘭從軍》。」林苒迅速拿定主意,讓宜雪去知會戲班子一聲。
王溪月沒有異議,認同林苒的安排。
閒聊之間,在瓦舍里負責跑腿的小二們也相繼送來熱乎乎的糕點與乾果。不多時,戲台子上熱熱鬧鬧開始演起一出道姑與書生的故事,林苒和王溪月便坐在台下一面吃乾果點心一面認真看戲。
雖然約王溪月出來看傀儡戲別有原因,但林苒不著急提那些事。
何況瓦舍人多眼雜,從來不是聊正事的地方。
待兩齣戲看罷,林苒和王溪月也從瓦捨出來移步至附近的酒樓用膳。
入得雅間,幾分心神恍惚的王溪月在桌邊坐下,長長出一口氣:「從不知看傀儡戲也可以是這樣累的事情。」
一出《玉簪記》一波三折歷經艱難終得圓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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