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妙瑜微微頷首,頭也不回地抱著鬧鬧走入巷中,身影慢慢消失在了轉角處。
日頭高了。
車夫撫了撫馬的後背,小心翼翼開口,「謝大人,咱們還不走嗎」
袁大人好像還在衙門裡等他過去一起商量搜尋大皇子的事情呢。
「再等一會。」謝隨淡淡地說。
他知道馮妙瑜不會回頭的。又不是話本子,男主角傻乎乎站在原地等著等著,女主角就突然回心轉意了。她不回來的。可有時候等一個人和她會不會來沒什麼關係,他只是想等一等而已。
——
與此同時,袁府。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有人低聲問道。
「妥了。他們已經相信了我說的話,事情進行的很順利。」
「這事沒傳到其他人的耳朵里吧?」
「放心,當時屋裡就只有我們三個人……不過可能有個女人聽到了我們說的話,那時候她好像就在隔壁屋裡。」
「女人?長什麼樣子」
「身量大概有這麼高,」穿親衛衣裳的年輕人比劃道,「具體長什麼樣看的不是很清楚,她用手擋著臉,然後還有那位謝大人在她前面擋著,我就沒看清楚。」
面前的人陷入了沉思。
年輕的親衛想了想,輕輕問道:「難道您認識那個女人?」
「搞不好,我們還真認識呢——如果她就是那一位的話。」白去華慢慢抬起頭,冷笑道。
第89章 89古怪。
自從那日和謝隨別過以後,馮妙瑜著實提心弔膽了好幾日。不用去榮夫人家授課的日子她總是從早到晚地待在屋外,一會陪著鬧鬧玩遊戲,一會又蹲在菜地里心不在焉的瞎搗鼓,目光時不時掃過緊緊閉的院門,別說是敲門聲,就是一點兒風吹草動都會害她猛打一個機靈……到底是在害怕,還是在期待,到最後她自己也想不明白了。想來這世上最難懂的人其實是自己罷。
很快十幾日光景過去,眼看窗前那一小顆丁香從盛開到衰敗,馮妙瑜這日早上起來望著窗外,長長地舒了口氣。謝隨不會來了。這是他答應她的事情,如今他信守了他的承諾,不來打擾她的生活。這是好事,她該高興才是。
馮妙瑜揉了揉自己的臉,翻身起床更衣。
婚禮在即,周明一大早就上城東置辦成親時要穿要戴的行頭了,家裡只有她和鬧鬧兩人。馮妙瑜細細叮囑了鬧鬧兩句,便鎖上門去巷子口的早點攤子買早飯了。
「劉娘子,還是老樣子。一大碗栗米粥,再來兩個果仁蒸餅。」馮妙瑜輕車熟路地同攤主娘子打招呼。
「是瑜娘子啊,鬧鬧可還好?坐下來等會兒,這一籠就快蒸好了,我給你拿新出爐的——這樣你帶回家還能吃上熱的。」劉娘子說。
「多謝娘子。」
馮妙瑜笑笑,依言拖了半截長凳坐下。這麼晚才來買早飯的人不多,劉娘子一面盛粥,一面還有功夫和馮妙瑜嘮嗑。
「也不知道我們這地方是造了什麼孽,聽說最近又要不太平了。」劉娘子給馮妙瑜使了個眼色,衝著官道上努了
努嘴。官道上塵土飛揚,一個騎馬的衙役抱著一隻大口袋自西向東飛馳而去,等那衙役徹底消失在視野里,劉娘子唏噓道:「外頭又死人了。」
「又死人了?」馮妙瑜一愣。
「這都抬回來好幾個了,不是城裡的衙役就是守城的。光今個早上就有五六個。那些蠻子也忒囂張了。」劉娘子說。
這些大概是被袁縣令派去搜尋大皇子的人。馮妙瑜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真是怪極了,她突然想,巫陽部為什麼偏偏選擇在這個節骨眼上襲擊大皇子一行人?外面還有青躂殘部虎視眈眈,就算巫陽部要和大梁撕破臉,那也應該等到完全除去青躂部這個隱患後再動手才是。否則腹背受敵,對他們來說百害而無一利——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樣的傻事呢。
馮妙瑜接過劉娘子遞過來的粥和蒸餅,心事重重地回了家。
周明回來已是晚上了,他買了五六包東西堆在屋裡,姐弟兩蹲在地上一包一包拆開,紅蠟燭、紅衣裳、紅紙紅燈籠,除了成親當日要用的東西,還有為了裝點新房準備的東西。
周明從紙包里摸出一隻粗瓷花瓶,比劃著名,「姐,你說這個放哪裡,是放進門處的供桌上好,還是擺在床邊那個小機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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