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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一下一下,噠噠噠地敲著。敲在桌上,也是一柄鈍頭錘子敲在劉公公身上。帝王明顯不悅,劉公公手心開始冒冷汗。這話可怎麼接?總不敢說馮妙瑜就是對您的命令不滿。

還要不要腦袋了。

「聽說是湖邊欄杆年久失修,不小心掉下去的。是那些負責整修的奴才該死,就算有不滿想來也是對他們不滿……還能對誰不滿呢。」

馮重明冷笑一聲,看破不說破,只道:「好嘛,既然連個欄杆都整修不好,沒用的東西,朕要他們的腦袋留著做什麼?不必留過今晚了。」

「去鳳儀宮。」馮重明起身。

時辰不早了,鳳儀宮內只留了一盞小燈。一彎月白的寢衣上罩了件梅子青的外袍,張氏對著燈幽幽的刺繡,鄭姑姑進來添燈,心疼道:「娘娘,時候不早了,仔細著傷了眼睛,不如早點就寢吧。」

「傷就傷了,反正也再見不到他了。成日關在這籠子裡,我要這眼又有什麼用處。」

細針穿過錦緞,桃花柳葉纏枝連綿,兩隻栩栩如生的新燕在錦緞正中互訴衷腸。

鄭姑姑欲言又止,最後輕手輕腳地帶上門出去了。

不多時,又聽得宮門推開的聲音。

張氏頭也不抬的,「你怎麼又來了?出去吧,我繡完這個就會睡了。」

馮重明不允許下面的人通傳,鄭姑姑有心提醒張氏卻被攔在外面,無力為之,只能在外面干著急。

高大的影子擋住了光,張氏抬頭見是馮重明,下意識一抖,指尖傳來尖銳的痛,繡針針尖已沒入手指。顧不上手上疼痛,張氏忙將繡棚藏至身後,強裝鎮靜。

「今個又不是初一十五的,陛下來做什麼?」

「怎麼,朕思念皇后,想來瞧瞧都不行了?」馮重明笑著,一撩衣袍大馬金刀地擠著張氏坐下,聲音冷冰冰,「朕的皇后方才在繡什麼?瞧著是男子用的手帕一類,可是給朕做的?」

張氏的臉色比窗格透進來的雪光還要白。

他這是明知故問。畢竟她可從來就沒有給他做過什麼東西。

「是給文兒的。」張氏說。

她想偷偷把繡棚藏得遠些,卻被馮重明抓住手腕,他慢條斯理一根根掰開她緊緊捏著繡棚的手指,從張氏手中搶過繡棚對著光細細欣賞。

「朕都不知道皇后的繡工這樣好,」馮重明輕輕拂過上面的春燕,喟嘆道:「只是為何繡了春燕桃柳?燕子成雙,是忠貞之鳥。文兒尚未及冠,你這個做母親的繡這個給他?」

張氏趁馮重明不備,伸手想搶過繡棚,卻被馮重明反手重重摁回到榻上。墨發如瀑散落榻間,柔若女蘿。

「朕聽說,雲塘渡口,你曾經和安王互贈桃花春柳以表心意。才子佳人,好一段佳話,月白色亦是皇兄最喜歡的顏色,你心裡還惦記著皇兄是不是!」

他突然暴怒。

「朕的皇后還想著和另一個男人燕爾——」

安王安王安王,為什麼大家都只注視著馮重曜,先皇,太后,就連他喜歡的女子也是……滿心滿眼只有他!哪怕過去了這麼多年!她心裡那個人還是他!

繡棚連帶著那兩隻燕子被扔進炭盆里,燕子們發出悶悶的哀鳴聲,他扯開了月白的衣襟,素白的肌膚是一地落雪,承載怒意的空白畫布,他壓著張蓁,衣帶落下,張蓁抬手甩了他一記耳光。長指甲刮出數道紅痕。

「你答應過我,生下兒子後不會再碰我一根手指!君無戲言!」張蓁尖叫道。

馮重明不理會她。

輝煌殿宇不是她最後的尊嚴,但衣裳是。

輕飄飄,無助的碎了一地。

浮浮沉沉,以愛之名的蠻狠刑罰終於抽離,發泄過後,心情好了不少。憐愛地捋了捋張蓁汗濕的長髮,得不到心又如何,至少他得到了這個人。他有些小小的得意,覺得和安王打了個平手,甚至是小勝一籌。

「朕不記得朕說過這話。」唇瓣摩挲過她小巧的耳垂,馮重明輕輕說,見張蓁臉色極差,又道:「可是弄疼了?」

張蓁冷眼看著那張與昔日愛人足有七分相似的臉,事後諸葛亮……她突然笑了,還笑的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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