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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公子也和那些人一樣,覺得我很討厭嗎?」

她說話的聲音低低的,謝隨只聽到了後面的半句話。

「公主何必妄自菲薄。」

謝隨平靜道:「您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何必在乎他人的看法?他們如何看您並不重要,對他們來說,更重要的是您心裡如何評判他們。」

「謝公子也想要權勢嗎?」

「只怕這世上沒幾個人能拒絕這兩個字的誘惑。」謝隨看著馮妙瑜,坦然道:「公主難道不想要嗎?」

馮妙瑜只是安靜地望著窗外,淺淡的眼瞳倒映著鉛灰的碧落,琉璃一般。

「如果我說不想要,謝公子你會相信嗎?」

父皇不疼,母妃不愛,一個一無所有的公主,卻又不甘受人操控,不願木偶一樣被家族塞進血紅的嫁衣里,最後化作一灘泣血帶恨的長詩,湮滅在時間的長河中。

其實無關想與不想,她只是需要權勢。

僅此而已。

山野間亮起了一彎星星點點的光亮,也許是來尋找兩人下落的侍衛手中的風燈。

帶著暖意的光亮,馮妙瑜又想起多年前第一次在城樓上俯瞰盛京夜景時的情景。大地燈火,遊人如織,遠遠飄來飯菜的香氣,萬家燈火畫卷般在她腳下展開,可城牆高樓上的風冷極了。

那個時候她還需要踮著腳才能夠到城牆下的景色,從那個時候起她就在想,那樣暖的燈火,為何沒有一盞是屬於她的?

她想要一個家。

沒有勾心鬥角,沒有虛與委蛇,只是一個可以遮風避雨的港灣。

就像話本子裡描繪的那樣。

只是生在天家,這樣的想法也許註定是奢望。

馮妙瑜和張氏淺淺提過一次,被張氏冷冷笑話了句「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蠢的女兒」後,她就再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了。

「既然公主這樣說,那我自然是相信的。」謝隨只是微笑道。

他當然是不信的。

那種醒掌天下權的滋味,如陳年美酒般叫人慾罷不能,正因為曾經失去過,從雲端跌落到塵埃里被人狠狠的踐踏過,所以才比任何人更加格外渴望重新回到雲端。

院子外面,響起了不耐煩的敲門聲。

第8章 舊夢夢醒了。

朦灰的細雨之中,肅穆銀甲兵士們列隊排開,長槍槍尖上映著星點火光。

長公主在回獵場路上遇刺一事非同小可。除了戍守獵場的侍衛,就連駐紮在附近的軍隊都被驚動了。

雨水模糊了視線,馮妙瑜一面扶著行動不便的謝隨,一面撐掌擋雨仰頭望去。

為首的是個面容威嚴的年輕男子。國字臉,一身嫩綠色圓領袍,衣袍上大朵的紫紅花刺繡格外扎眼。他就坐在馬背上望著馮妙瑜,居高臨下,從頭看到腳,再從馮妙瑜身上移到被她攙扶著的謝隨身上,他嘴角緩緩揚起一抹嘲諷似的冷笑。

他身旁那個副官模樣的男子咳嗽了幾十聲,肺都快要咳出來了,那年輕男子才施施然翻身下馬。

「末將林修遠,見過長公主殿下。」

他又瞥了眼半隻手臂搭在馮妙瑜肩上的謝隨,一點也沒上前搭把手的意思,只皮笑肉不笑譏諷道:「看來末將好像來的不是時候啊,沒打擾到尊貴的您和這位……公子的『好事』吧?」

馮妙瑜愣了一下。

她沒想到最先找到自己和謝隨的人,竟然是林修遠——南安侯府世子,亦是張氏為她挑選中的駙馬。

嫩綠,配大紅大紫。

馮妙瑜在心裡暗暗搖頭,只覺得可笑。

這人是有多麼害怕被她給瞧上了,才能找出這麼一

件奇葩的丑衣裳來。想必為找出這麼一件衣裳來,家裡的箱底都給翻爛了吧。

「果然是什麼樣的將,領什麼樣的兵。那領頭的人沒眼色,底下的人也跟著沒眼色。」

馮妙瑜指桑罵槐。

擔驚受怕了大半日,又這樣沒由來的被人嘲諷。馮妙瑜的心情已經壞到了極點。她知道林修遠是誤會了她和謝隨的關係。但這個林修遠算是她的什麼人?八竿子沒一撇的人,管的倒多。

「你,你,還有你,過來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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