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忙東忙西,看了早教機構項目的介紹書,她百分之八十已經決定要做,但總覺得還缺少一把推力。
踩著月光往回走,中途停在路上回了幾段長消息,接聽了一通香港來的電話。重新提步,重新思考,那種缺少推力的感覺重回腦中。
拐彎處,響起蹩腳難聽的音樂。
周麥琦心中卻有燈泡亮起,想到什麼,快步往前。
果不其然,上次抱著葫蘆絲的道長就站在月色里,看樣子,應該是在吸收天地之精華。
他今天不吹葫蘆絲,改了一支洋氣的口琴。
吸吸呼呼,每個音都不到位,但勝在態度積極。
周麥琦清清嗓打斷:「咳咳,道長。」
音樂聲停,道長轉頭看見周麥琦,儼然故人之姿,恨不得握著她的手甩兩甩。「哎喲,是你,我們果然有緣。」
胡懷巷子四通八達但就這點長度這點深度,多走走總能碰到新事和舊事。
周麥琦想起上次那一卦,主動靠近道長,「道長,今天還能算嗎?」
道長一聽,眼睛直瞪,連連點頭,席地而坐,沐浴著月光,讓周麥琦也坐下說話。
蔣亦雄半個道家弟子,算卦出於愛好,也出於那麼些責任感。播撒愛與和平,這個中年男人義不容辭。
他像問診把脈一樣看看周麥琦的眼睛,看看周麥琦的額頭,再看看周麥琦的手掌,然後問她:「最近有煩心事?」
煩心事是多了去了,周麥琦點頭。
「事業發展方面得順一順。」
「怎麼說?」
蔣亦雄又開始捋他不存在的鬍子,端得高深莫測,勸得苦口婆心:「有些事情啊,你不要自己一個人扛,也有找人分擔一下的。」
「分、分擔什麼?」
「你能力有的,一個人硬扛只怕對身體健康不好,合夥或投資,有人參與進來,分散注意力的同時,財運疏通,健康也能保持。」
周麥琦將信將疑。「我已經單幹很多年了。」
她實實在在想證明自己的獨立能力。
「水滴石穿,積少成多,厚積薄發。」
一連三個勵志成語出口,周麥琦徹底信了眼前道長的高深是裝的。她說:「道長,這幾個詞不是這麼用的。」
「眼下是沒問題,我的意思是你六親緣淺,還是要多發展些別的感情,多和別人交涉交涉,不能把自己關起來啊是不是?」
「比如呢?」她著急地傾身。
蔣亦雄害怕地後仰,「你問我?」
「你不是算命的嗎?」
道長搖搖頭,「天機不可泄露。」
周麥琦有所顧慮,「那我憑什麼信你?」
道長已經起身,月光下,他拍拍身上灰塵言之有物:「信不信當然是由你。只不過你這趟又跑回來找我,難道不是因為上一回已經信了嗎?」
周麥琦站在原地,無話可說。
三天後,江奕杉打電話給她問投資意向。周麥琦說可以,掛電話前,她在心裡反反覆覆地搖擺,最終問出了口:「江奕杉,你要跟我合夥嗎?」
*
蔣家的院子裡,江奕杉拿著水噴槍在給植物澆水,蔣浮淮站在他身邊,一起聽著這通開了免提的電話。
周麥琦說:「江奕杉,你要和我合夥嗎?」
聞言的兩個人愣住。
蔣浮淮下意識想搶過手機發出點聲音,江奕杉卻眼疾手快格擋住他,率先對著那頭答應下來。
「好啊,我跟你合夥。」
水噴槍掉在地上,角度傾斜,打濕兩人的鞋子和褲腳。
阿姨出來喊吃飯,見狀忙擰緊了水龍頭,讓他們不要磨蹭快進去。
應了兩聲,蔣浮淮臉色掛了下去。「沒聽你講過這茬。」
「我也不知道啊,」江奕杉把手機放進口袋,攤開雙手做無辜狀,「有人邀約,是個賺錢的機會,不上才傻吧。」
陽光下,畏光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江奕杉用手掌遮陽,就這麼坦蕩蕩地看著蔣浮淮。
好像話裡有話地挑釁。
良久,蔣浮淮撿起水噴槍,避開他的視線說:「你沒必要為了報復我做這些。」
「報復你?」江奕杉踢了踢被打濕的鞋子,「別太自作多情了。」
成年人的利益中,有取捨,有進退。如果提交問卷的答案不是A,那一定是B,江奕杉不出所料地繼續開口:「我是真的喜歡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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