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想要羞辱別人反而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被羞辱感,同時蔓延到幾個人臉上。
兜帽:「你一個姑娘家說出這種話,沒有一點羞恥心嗎?」
林北柔:「我一個姑娘家說出這種話,沒有一點羞恥心,所以呢?」
兜帽:「……」
兜帽:「你就這麼隨便,這麼輕浮?」
林北柔:「也不是對誰都這樣,我對你不就挺端莊的。」
兜帽:「……………………」
在他說出的羞辱的邏輯前提下,林北柔這句話,輕易擊潰了他的邏輯,完成了最高諷刺。
就他所處的社交環境,還是頭一次見到林北柔這樣的。
她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
她看得上的,是他口中的她「討好」的那些人,魏瑕,荀照乘,新垣鑫。
她看不上他。
兜帽自己是這麼理解的。
他射出了子彈,子彈卻迴旋一圈,正中他自己的自尊心。
他越貶低林北柔,就越是加倍貶低他自己,林北柔「討好」的人,他確實連比都沒有比的資格。
兜帽胸口悶堵得慌:「你,你——」他生平第一次詞窮了。
林北柔很淡定。
剛到勝身洲的時候,每個人都覺得她是司空晏的禁寵。
這種名聲跟了她一路,哪怕後來她也成了高手了,他們也覺得她只不過是司空晏的玩物。
林北柔最開始也在意過,後來就突然想通了。
這些人怎麼想她,關她什麼事?
太在意別人的看法,本身就是一種弱者的勢能。
他們臨死前,總會想辦法羞辱林北柔,好像那樣就能發泄他們沒有出口的絕望和恐懼,有一個就說:「張開你腿,好好伺候那個無恥的劍魔吧,趁他還沒把你玩膩!」
林北柔順口就回:「反正沒伺候你,你別想了。」
對方活生生被她氣吐血了。
林北柔:「說完了嗎?」
兜帽:「……」
兜帽詞窮了,他旁邊的人沒有。
他旁邊一個眉毛稀疏的人看了他一眼,給了他一個眼神,兜帽略感煩躁,他們當然不是無緣無故來接近林北柔的,但是他現在有點不知道拿林北柔怎麼辦,這個人油鹽不進。
稀疏眉毛走了過去,拉開林北柔對面的椅子,坐下,椅子發出嘎吱刺耳聲。
林北柔看著他,對方面相隱約有種兇相,眼睛有點三白眼,但整個神態很冷靜。
稀疏眉毛:「前段時間,莫少將的父親和妹妹遭遇意外雙雙去世了。」
林北柔沒說話。
稀疏眉毛:「他人生里的意外有點太多了,每件都跟魏瑕有關係。」
林北柔皺眉:「他家人去世,是因為靈脈污染導致的雷暴,當初臨江市因為雷暴出現了不少意外傷亡。」
稀疏眉毛好像根本就不是來跟她講道理的,直接忽視了這句話。
稀疏眉毛:「我聽說,你媽媽之前跟他父親交往了一段時間?莫少將的父親我們也見過,人很好,我查到他還幫你媽媽還過一段時間房貸?」
林北柔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林子倩的經濟問題,魏瑕已經解決了,周閬嶼事後又通過向寧特助轉帳,把錢還給了魏瑕。
林北柔慢慢說:「和你有什麼關係?」
稀疏眉毛:「當然,我們都覺得莫少將父親的死不是意外,你當時是唯一接近過他家裡人的外人,和修行者圈子沾邊的外人,說不定,莫少將家裡的意外,是魏瑕通過你製造的呢?你長得這個樣子,魏瑕一手把你帶進圈子,是不是跟令堂學的如何伺候男人?」
林北柔盯著他,發動了天賦。
剎那間,消靈項圈迸射出一道電流,竄過她身體。
但林北柔眼睛一眨不眨,生生扛住了。
這次天賦發動,遠遠不及之前飛機遇襲,她在水面下遭遇襲擊者,無意間向襲擊者發動的那次攻擊,大概就是摔炮和榴彈炮的區別。
但對稀疏眉毛來說,這一下也是他不能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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