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柔瞳孔縮小,伸手去碰,司空晏握住了她的指尖:「別碰,會反噬到你。」
林北柔:「為什麼沒有癒合?」
司空晏:「不是勝身洲,我原本的身體不在這裡,天道占優勢。」
林北柔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這道恐怖的傷口,過了會兒艱難地說:「……疼不疼啊?」
司空晏:「疼麻木了,忘記疼了。」
林北柔伸出另一隻手,手指沿著傷口邊緣小心划過,很輕,似乎生怕弄醒什麼東西似的。
司空晏眼神暗了下去:「當心點,你再碰下去,我不保證會發生什麼。」
林北柔指尖懸停,臉微微紅了,但神情依然很不安,無法將視線從傷口移開。
她似乎在進行什麼艱巨的心理鬥爭,睫毛尖尖在顫抖,嘴唇半開,司空晏饒有興致地凝視林北柔,不錯過她一絲表情變化,他的眼神暗沉沉的如天邊雷雲,帶著水汽,帶著不斷醞釀的貪婪。
但他按捺住了,內心的躁動被更深藏不露的目標強行撫平。
他像一個頂尖的獵手,偽裝成受傷的獵物,耐心地等待著。
終於,林北柔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剎那就垂下眼,臉上浮起滾燙的紅,聲音尷尬侷促,又好像十分罪疚,快要聽不見了:「……痛的話,我可以幫你緩解一下。」
司空晏心臟搏動更加強烈,內心無法馴化的怪物發出深沉的喉鳴,急不可耐要咬住獵物柔軟美味的脖頸。
但他的臉波瀾不驚,聲音一如既往穩定。
司空晏:「怎麼治療?」
林北柔窘迫到無以復加,覺得司空晏是故意的,騰起惱羞成怒,恨不得咬他一口:「……不是你搞出來的那個什麼……什么元神連接嗎!就是,上次那種……」
司空晏:「噢,你說情汛期的雙修。」
林北柔抬手就捂住他的嘴,絲毫不覺自己舉動多麼危險:「閉嘴!」
司空晏柔軟的嘴唇抵住她掌心,就像一隻剛出生的雛鳥寶寶那麼柔軟。
直到他張開嘴唇,舌尖舔了下她手心,林北柔就像被火炭燙了一下,迅速縮回手。
司空晏:「情汛期在癸水之前,算一算,你好像也快發作了。」
林北柔迅速抽離翻身,想要背對他起身,看著她氣紅的臉蛋和抖動的睫毛,司空晏眼神暗得無以復加,頭和身體都沒有移動,抬起手臂就將林北柔拉了回來,林北柔失去平衡倒進司空晏懷裡,被司空晏緊緊桎梏住。
昏暗,暖熱,濃郁,她感覺昏昏沉沉,視野聽覺也開始模糊融化,只剩觸覺,伴隨司空晏抵住她耳輪的低語,神經元的脈衝開始閃爍。
「這是你自己自找的。」
下一剎那,漫天帷幔抖動如漣漪,緩慢如同接通水天上下的雲霞,還有仿佛攏掌呵凍的滾燙熱意。
第56章 「是你先離開的,你拋下我,讓我一個人留在原地,道心不穩,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林北柔在枕頭上醒了過來,臉上都是被揉亂的髮絲,腦子還是昏昏沉沉的,沒有脫離黑甜鄉。
手機屏幕的亮起在黑暗中很顯眼,林北柔掙扎著抬起手,另一隻大手卻越過她,直接將她手機摁關機了。
「……??」林北柔頓時清醒了幾分,同時記憶回籠,身後溫暖寬闊的軀體緊貼著她,提醒她發生了什麼。
林北柔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繼續閉上眼睛裝睡。
事到如今,羞恥也已經晚了。
之前她進入了司空晏的元神,看到了司空晏的傷勢,罪疚感壓倒了她。
林北柔覺得自己要負起一大半責任。
本來只打算在元神心府中,以元神交融的方式,為司空晏緩釋傷口的疼痛,進行到一半,司空晏卻突然將她拉回了現實,他要讓他們現實的身體,和元神一起同步進行。
林北柔自然是反抗。
司空晏卻在她耳邊說:「是你先離開的,你拋下我,讓我一個人留在原地,道心不穩,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句話像魔咒一樣,讓她失去反抗的力氣。
林北柔只能攀住司空晏的肩膀,看他像塔影一樣撐在自己上方,手臂像隨意的平板支撐一樣,放在她腦袋兩邊,兩隻大手包覆住她頭骨兩邊,是隨時可以親她的動作,軀體和長腿的重量壓下來,鎖住她膝蓋,讓她避無可避,無處可逃,連臉蛋都動不了。
陰間祖宗從來不曾在她面前示弱過。
他居然直接示弱了。
林北柔感覺很不真實,內疚感壓倒了她,最後一絲理性搖搖欲墜。
從開始到至今,司空晏確實不曾一絲一毫傷害過她,反而一直在對她好,在保護和照顧她。
她沒有付出對等的回報,相反,她用死遁「回報」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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