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低柔,似笑非笑,像那些懸浮在虛無穹頂的神像,與其說是慈悲,不如說是陰詭奇譎。
本就無光的牆角變得更黑了。
思羽死死盯向了雁無殤:「你有什麼想法嗎?」
先前那些說殺人要證據,我們幫你報警之類的男的,全都表情變了,看向雁無殤。
思羽的同伴黃黑皮女生想了起來,自己以前租房搬家時,是個大叔來幫她搬家的,大叔很瘦,她東西太多了,大叔很小心了還是有東西不小心掉了下去,一定要賠她,她堅決不要,最後大叔給她鞠了一躬。
她望著思羽,那個大叔長得黝黑,思羽卻很白淨,兩個人不太像父女,現在她卻從思羽的眉眼依稀看到大叔和善的樣子。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人心呢?
為了薅那幾根羊毛,就惡意投訴,和一些惡意打假吃人血饅頭的職業公司有什麼區別,這些人都不怕報應的嗎。憤怒的情緒在黃黑皮女生胸口發酵,她對雁無殤怒目而視,幫會其他人也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
雁無殤沒出聲,倒是他在遊戲上認識的情緣驚呆了,那個女生一臉氣憤地對思羽說:「你說什麼吶!別血口噴人了好不!你家裡死人就去找公司,別賴在消費者身上!」
這句話引起公憤,一時間好幾個聲音異口同聲地罵了她,那個女生罵不過他們,氣得漲紅了臉:「你們再這樣我就報警了!」
思羽捲起袖子,露出手腕的一枚像是黑色刺青的東西,其他人都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不明所以又緊張地看著她,只見思羽輕輕點了下刺青,對準了那個兇手,比了幾個奇異的指訣。
林北柔:「那是符文……?」
周閬嶼看清了那枚刺青的形狀,臉色劇變。
那枚刺青的形狀,和魏瑕曾經持有的古幣一模一樣。
周閬嶼很熟悉那個圖案,在組織里,那是專門釋放污染的符文。
思羽手腕內側的拓印只出現了一秒,就消失了,周閬嶼來不及再細看。
所有人都把票投給了思羽,思羽的積分成了全場最高的那個。
解說:「各位,選擇不同的通道口進入不同的場地吧,接下去是一場追逐逃殺,一路贏到最後的玩家才能獲得兩百萬,內鬼已經出現,當心背後的刀劍!」
天花板上出現巨大的倒計時,倒計時歸零,所有人沒空關注其他,全都朝不同方向沖了過去。
就在這時,人群中爆發出興奮刺激的尖叫。
只見一個拿著超長西瓜刀戴豬八戒面具的玩家,突然暴起砍向離他最近的一個玩家,連刺好幾刀,雖然是道具刀,一戳就軟軟地鎖進去了,感應技術判定玩家當場死亡。
玩家服從規則,倒在了地上,假裝斷氣了,他的同伴們只能配合,驚恐或者興奮地尖叫著,四散逃離。
另外一個方向,第二個內鬼也出現了,拿的是一把玩具電鋸,居然真的有轉速,只不過是鈍鏈條,轉速也很低,象徵性地杵到其他玩家身上,給對方做馬殺雞,玩具電鋸里的假血漿也噴了出來,引起一片尖叫。
兔耳NPC歪了歪腦袋,似乎非常感興趣。
周閬嶼一把拉起林北柔的手腕:「必須找到剛才那個女生!」
思羽把自己的手環摘掉,遞給了同伴,往和人群逆流的方向而去,很快消失在人流中。
林北柔:「她怎麼了?」
周閬嶼沉聲說:「她手上那個符文可以釋放出很強的污染,這些污染一旦接觸普通人,普通人會當場發瘋。」
問題在於那個符文被無量印加持過,對方是怎麼接觸到無量印的。
林北柔皺起眉:「怎麼發瘋?是精神崩潰嗎?」她自己有類似經歷,對這些很敏感。
周閬嶼看著她,緩緩搖頭:「污染會識別出人群中的罪惡,那些犯過罪又逃脫了制裁的人,會被污染標記出來,就像她剛才揭發那個男生一樣,被污染標記又本身沒有認罪的人,會產生極強的攻擊性,縱火殺人,什麼都幹得出來。」
林北柔:「那我們必須儘快識別出這些人?」
周閬嶼想了想:「我去阻止這些人,你去找那個女生。」
林北柔:「好……等等,兔耳NPC呢?」
她環繞四周,不知不覺,兔耳NPC不見了,林北柔以為是被人群衝散了,沒有太在意,和周閬嶼打了個招呼,分頭行動。
說被思羽揭發過的雁無殤,正無頭蒼蠅一樣在密室奔逃,他迫不及待要回到室外,他快喘不過氣了。
他根本沒有做錯什麼,出來打工就要接受被投訴,要不然有本事別出來打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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