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號還是原來的樣子，林北柔不記得自己具體發過哪些，她很怕無意間發過全臉照，迅速滑屏搜索。

噢，看到了，那是大學時期，一張社團活動的照片，當時是萬聖節，大家都有裝扮。

眾人挨挨擠擠的合影中，林北柔和一個男生站在一起，男生一條胳膊攬過她肩膀，手卻虛握成拳，手指沒有碰到她，林北柔雙手交疊在身前，他們的姿勢不算特別，旁邊多的是比他們動作親密的，像是關係友好的同學，保持著合適的邊界感。

男生戴著一張兔耳面具，正是林北柔視頻里經常用的那張。

林北柔想起來了，這個人是她大學社團的學長，績點很高，對人很友好，處事柔和，連聲音也很柔和，他不是書呆子，連圖書館都不去的，卻總是能把一切資源轉化成實際成果，而他的家庭只能算中上，他卻一路走到了頂端，後來去了海外公司，年薪百萬美元。

更何況他長得相當之好看。和周閬嶼是一個級別的。

林北柔當時還是個普通的女大生，對這個學長升起了一點點微弱的好感，也明顯感覺到學長對她的好感。

聊天時，林北柔問這張面具哪裡買的，學長說是朋友服裝工作室隨便做的副產品，下次見面就送了她兩個。

之後林北柔就把之前的面具換成了這種更有記憶點的兔子面具。

就無意間聽到了一些這個學長的軼事，不是什麼特別的事，只是對方生活方式比她想的墮落一些，智商有多高，私生活就有多亂，多次出軌劈腿，女朋友不斷，被歷任女朋友掛過多次，被人廣為評價感情上相當綠茶，雖然在普通同學視角里，他對朋友相當好，於是林北柔決定就此打住，和學長保持校友關係就行。

要不是它提起來，林北柔壓根不會想起這個學長。

對她來說，這都是三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她才回到現世，除了林子倩，其他人在她記憶中都相當模糊。

林北柔點擊編輯帖子，迅速設置為僅自己可見。

新消息同時彈出。

「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我就去殺了那個賤人。」

林北柔皮膚輕微發涼，盯著消息框，想嘲笑對方口嗨，卻笑不太出來，直覺在隱隱約約提醒她，有什麼不對勁。

「你和他是什麼關係？回答我。」

這次對方附上了一段視頻。林北柔下意識點開，圖片仿佛是從空中俯拍的，國外的街景，一個穿西服的男人正從車上下來，是那個學長，柔和的面部特徵一點沒變，還是能碾碎少女心的那種氣場，但在林北柔眼中和普通路人沒區別，因為她經歷過了司空晏。

視頻上方跳變的數字標記顯示，這是實時視頻截取的，日期就在今天。

而視頻最後幾秒，一個雷射紅點出現在了男人的額頭上，瞄得很準。

林北柔深感惡寒，表情都變了。

它不是個匿名騷擾的無名小卒，它有這種普通人想像不到的手段。

林北柔抓起手機打給了周閬嶼。

周閬嶼一秒就接起：「怎麼了？」

林北柔：「呃，魏瑕他現在在哪裡？」

周閬嶼：「在接受問訊。」

林北柔：「你……你確定嗎？」

周閬嶼：「確定，怎麼了，是出了什麼事嗎。」

林北柔皺了皺眉，這個它不是魏瑕本人，知道這一點讓她放心了些，但沒有完全放心。

林北柔把事情告訴了周閬嶼。

周閬嶼冷靜地說：「能做到這點，很可能是組織里另外一派的人，估計是有意識來試探你的，不要搭理它，直接拉黑。」

林北柔猶豫：「他說他要殺人。」

周閬嶼聲音冷漠：「那就讓他殺了好了，那個男的和你也沒有什麼關係，不用在意。」

林北柔：「……」

她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周閬嶼的三觀也和普通人不一樣，他的語氣蘊藏了某種意思，除了林北柔，其他人都命，不管是社會精英還是普通百姓，他都不在乎。

而周閬嶼這麼說，就是篤定它會殺掉那個它口中的賤人。

林北柔匆匆掛了電話，鍵盤打字聲噼里啪啦的。

邦妮呼嚕嚕助眠：「只是普通的大學校友，我的暱稱和他沒有關係，你是誰？」

林北柔看著自己發送出去的文字，緊張刺激感頓生，她和對方對話上了。

還沒等她適應完，對方幾乎是瞬間回復。

「那我饒他一命。」

「我是你的愛慕者，寶貝，我愛你。」

直白到毫不遮掩，沒有半點含蓄修飾，這讓它顯得很不虛假，幾乎有點淺薄，也更……有威懾感。

林北柔印象中，只有完全的實力者才會這樣講話，不用拐彎抹角，不看任何人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