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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她能還他一個乾淨的新年。

也能來得及親口跟他說一聲,生日快樂。

姜稚禮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撥通了蕭硯南的電話。

心隨著一聲聲空洞的等待音揪的越來越緊,而在經過漫長的等待,她覺得毫無希望,懸著的心逐漸落下時,又瞬間滯空。

電話被悄無聲息接通了。

呼吸幾乎凝滯,她難以置信地看了眼通話界面,試探著開口,「蕭硯南?」

許久,那道冷冽到發沉的聲音才響起,「你有什麼要說的。」

姜稚禮張了張唇,到了真的面對他的時候,才覺得喉頭無比艱澀,哽咽半晌,才終於說出三個字,「對不起。」

他似乎是極冷淡地笑了聲,「對不起什麼。」

「對不起我……」姜稚禮眼眶濕紅酸澀,索性徹底閉上眼,「我一直都沒告訴過你,我以前…一直有一個很喜歡的人……」

「我跟他很像,是嗎。」蕭硯南截斷她的話,語氣淡漠的沒有一絲感情。

姜稚禮出了口氣,淚水自暴自棄地從眼角滑落,「是。」

蕭硯南沉默地站在落地窗前,天已經黑盡,巨大的倫敦眼近在眼前,旋轉的霓虹映在流動著的泰晤士河面上,泛出粼粼波光。

今天是冬日的倫敦最晴朗的一天,今夜的跨年煙火必然無比絢爛。

初來倫敦的那幾年,他住在這間公寓,那年將她撿回來時,也是在這。

明明在房間裡就能將漫天煙火盡收眼底,而她卻一定要親自去河邊看。

他說那會很擠,她說擠才有跨年的

感覺。

他性情冷淡,喜歡清淨,卻被她一點點地,帶進那個鮮少踏足過的熱鬧世界。

每每來到這裡,蕭硯南都覺得那些歡快治癒的經歷仿若隔日。

那些他缺愛人生里少有的經歷,都是那短短几天裡,這個小姑娘帶給他的。

然而現在,她一貫嬌氣甜美的聲音卻染上哭腔,虛啞的嗓音正一遍遍努力地跟他說,

「我喜歡你,我現在真的喜歡你。」

「喜歡我,」他已經提不起任何情緒,眼神漠然地望著窗外,淡淡道,「姜稚禮,你的喜歡到底是給誰的,真的分得清嗎。」

姜稚禮哽住,她想起那個夢。

這多少年在她夢裡都看不清臉的Xiao,如今已經全然變成了蕭硯南。

即便她下定決心放下過去,但這數年的記憶刻肌刻骨,想要湮滅並非一日之功。

她現在還沒辦法底氣十足地告訴他,她分得清。

就在這猶豫的空檔,蕭硯南的聲音再度響起,卻只是一句冷漠的,「就這樣吧。」

再然後,唯一迴響在她耳畔的,就只有冰冷機械的忙音。

身體因為病情一直在痛,但此刻胸腔里正在躍動的那處痛過了所有。

姜稚禮終於支撐不住俯下身子,任由淚水放肆淌過她精緻的妝面,已經分不清是咳嗽還是慟哭讓她的肩膀都在劇烈顫抖,幾乎無法喘息。

就這樣吧,是她咎由自取。

-

時間很快便接近東八區的零點。

姜稚禮站上舞台時,已經重新變得光彩奪目。

舞蹈活力滿滿,表現一如既往富有感染力,只是無墊音的全開麥能聽出她氣息偶爾會跟不上,也會因為努力壓下咳意而皺眉,眼底都憋出淚光。

不過每到這種時候,導播都會及時將特寫鏡頭切成遠景,並無傷大雅。

更何況她有瑕疵的開麥狀態,都是已經是許多藝人能發揮的最好的狀態了。

蕭硯南坐在書桌前,一側的耳朵塞著耳機,而正在通話中的手機卻是開著公放,正擱在桌面上。

「一直照顧岑明輝的那個保姆不對勁,我懷疑她是受了岑景澤的授意,否則岑明輝雖然癱瘓但狀態穩定,怎麼會忽然急轉直下。」溫徹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我就說他這次的行事怎麼那麼魯莽詭異,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他還真是六親不認下的了手。」

「我還讓美國那邊的人查到,岑景澤的母親Bianca最近似乎是做了什麼犯家族眾怒的事,在EG那邊地位更加不容樂觀,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應該可以加以利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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