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姿態挺拔,加上在底蘊極豐厚的大家族中生長出的優雅儀態,賠罪這個詞經由他口而出本就顯得紆尊降貴。而他的神色與言辭都極冷漠,到了一種接近睥睨的地步,看不出任何歉意,反而壓迫感十足。
「女朋友?」
「安禮竟然是他的女朋友,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完了,情況不妙啊。」
「別慌,要完也是趙台和老陳先完,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又什麼都沒幹。」
陳屹焊在臉上的笑容都險些沒穩住,內心狂罵蕭呈陰險小人。
怪不得這貨明明對安禮那麼感興趣,今天卻破天荒說臨時有事沒出現。
他可是蕭硯南的堂兄,一定是早就知道了什麼才故意避著。感情是拿他陳屹當槍使,出來替他得罪人,自己在幕後坐收漁翁之利。
可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
「使不得使不得,」趙世錦趕忙奪下蕭硯南手中的酒杯,「都是我的錯,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該賠不是的是我才對。」
他看了看,直接拿起桌上一個盛滿透明酒液的分酒器,朝姜稚禮微微欠了下身,「抱歉安小姐,剛才是我冒犯了,您別見怪。」
蕭硯南這才慢條斯理走到姜稚禮原先的座位上坐下,看著趙世錦拎壺一口氣幹了後,覺得事情已經平息正朝他賠笑臉的時候,才看向姜稚禮,好整以暇道。
「他剛才讓你自罰幾杯。」
「是我欠考慮了。」
趙世錦心中一凜,也不等姜稚禮答話,他便趕忙讓服務員把幾個空的分酒器都倒滿端過來,「我該罰,罰多少都行。」
他說的豪爽,陳屹想幫他分擔些許都被很乾脆拒絕。
沒想到這姑娘是真得這太子爺的青睞,主位都能給她坐,自己怕是沒那麼好矇混過去。
暫且不提他如今有求於人,就憑德盛龐大駭人的勢力,再加上蕭硯南不擇手段的陰狠性子,誰又敢有膽子得罪。
趙世錦走到如今這個地位,已經許久不曾在飯局上如此努力地拼酒了。
在一個比他小了二十來歲的年輕男人面前做小伏低,他此刻想到的不是丟掉的顏面,而是他趙世錦努力了半輩子,可不能某天不明不白地坐了牢,甚至是丟了命。
幾盅下肚,趙世錦那張分布著些許皺紋的臉在酒精的催化下已然通紅。
看他還要讓服務員接著倒,蕭硯南這才淡淡開口,「好了趙副台,坐下吧。」
趙世錦鬆了口氣,吩咐服務員多加幾個菜,之後在陳屹旁邊新加進的座位上坐下。
包廂里的空氣從趙世錦灌自己酒開始就是凝滯的,陳屹見狀趕忙圓場緩和氣氛,「我們趙台酒量還是不減當年啊,厲害厲害。」
趙世錦擺擺手,「鬧了這麼一場,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如今誤會解除,我們今後也能算作是朋友了,對吧。」
他小心看向蕭硯南,「新加的菜已經吩咐下去了,蕭總今天可務必在我這多停留些時候,我也好跟您討教討教關於投資方面的事宜。」
「不急,還是先把我女朋友的事解決完,」蕭硯南抬下指節,「你們今天邀請她過來,總不能是專門請她吃飯的,方才她半途離席,想必事情是被暫時擱置了。」
「說說看,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
在這種情況下把剛才跟姜稚禮說的話重複一遍嗎,陳屹沒吭聲,他原本就是個中間人,可不想再引火上身。
沖唐希使眼色,而她也只是搖頭。
來者不善,唐希又不傻,現在誰會想不開要去觸這個霉頭,倒不如讓她回去想別的辦法。
現在這種情況,再對姜稚
禮用權勢資源威壓的這一套肯定行不通,她開口也只能是求,可她心裡也明白,梁子結到這種程度,即便真求了她也不會幫她,還不如什麼都不說,存下點顏面。
半晌支支吾吾沒人作答,蕭硯南看向莊靈,「你如實說。」
「沒什麼特別的事,您無需費心了。」
陳屹急忙阻攔,而莊靈已經開口。
「那位唐小姐和安禮從前有些過節,趙副台他們也是好心組局說和,讓唐小姐給安禮道歉,」莊靈說的一板一眼,「恰巧這位唐小姐最近深陷負面輿論,陳總的意思是,讓安禮跟唐小姐一笑泯恩仇,之後順便肩負起聯繫和協調幾位當紅頂流的職責,共同幫助唐小姐渡過難關。」
「但據我所知,安禮之前深陷負面時,在座多數都曾落井下石,」莊靈補充,「並且,這一切還都是拜唐小姐和她背後的公司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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