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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不可遏制地浮現出八年前他們初見時的場景,流淌著的泰晤士河邊,空中下著雪。

那恐怕是她覺得自己人生擁有過最美的場面。

那個比雪天還要陰鬱的少年,也大概是她見過最好看的人。

她曾遇到那美好的一切,自然也應該用美好的狀態,儘可能體面的去跟這一切道別。

他是不值得,可陪伴了她許多年的回憶值得。

-

黑色幻影猶如一隻猛獸蟄伏在婆娑的樹影下,蕭硯南注視著女孩逐漸遠去的背影,目光移向後視鏡中的林錚,「跟上去。」

林錚有些不解地回頭。

「確保她的安全,」他嗓音低沉,「也確保不會被任何人拍到。」

林錚點頭,「我知道了。」

-

山莊是沈家的,沈銘肖眼看瞞不過去,便將她帶到一個不易被發現的僻靜處說話。

「我想,我們原本可以結束的更體面一點。」姜稚禮看著他,在他狡辯之前率先開口。

其實原本哪怕這段關係不能長久,她都會永遠銘記,可這樣一段不可多得經歷,卻被他一個又一個的謊言所玷污。

如果沒有重新遇到他就好了,她想。

這樣他就能永遠毫無雜質地活在她的回憶里,永遠做唯一驚艷過她的那個少年。

過猶不及,人果然不能貪心。

她不吵不鬧,異常平靜的態度讓沈銘肖開始慌亂,「什麼結束,我們沒有要結束。」

「你聽我說禮禮,我現在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德盛那邊已經明確拒絕了投資,但我們的項目等不起了。」

他有些激動地握住姜稚禮的肩膀,但還是儘量控制著音量,「我跟她沒有感情的,只是協議結婚,我們都說好了,以後還是各過各的,跟現在的生活沒有任何區別……」

「啪——」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記響亮的耳光給徹底打斷。

「沒有區別,」姜稚禮朝後踉蹌了兩步,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倏爾又輕笑出聲,「對,那樣一來你的生活是跟現在沒有任何區別,可我呢。」

「你有了名義上的妻子,還要我名不正言不順的跟你在一起,」她說不下去,聲音都忍不住的顫抖,「沈銘肖,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

「我做這一切都是因為愛你在乎你,你還看不出來嗎,」沈銘肖身型無力地站著,幾縷髮絲垂落在額前,配上他有些發紅的眼圈,難得看起來有些狼狽。

「你有沒有想過,單純以我在電視台的那些收入,怎麼能流水一樣給你送你喜歡的那些奢侈品,那些揮霍的生活都是需要金錢和地位來支撐的你知道嗎!」

他說著,試圖抬手去觸碰姜稚禮,被她厭惡地避開後,開始逐漸有些喪失理智。

「姜稚禮,做人不能這麼自私,我家裡有困難,我出力難道不應該嗎,你享受了我家帶給你的這麼多,就不能理解理解我現在的處境嗎。」

「等我拿到我應該得到的一切,我會立刻跟她離婚的,你就不能等等我嗎!」

姜稚禮被他的這番言論氣到笑出聲,嘴唇張了張,卻發現根本不知道該從哪一句開始反駁,索性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行,我理解你,所以從現在開始你不用再費心騙我,可以一心一意地為你家裡出力了。」

「你什麼意思。」

「我們從現在開始,再無瓜葛的意思。」

「你不要把這件事想的太嚴重了,這不過就是些小困難而已,只要我們始終站在一起,沒什麼不能克服的。」

沈銘肖還急切地想說些什麼,這時似乎是想起了一些事,情緒驀然就平穩下來。

他看向姜稚禮,試圖擠出一個溫柔的令人信服的笑容,但他的眼眸猩紅,神情狠戾,看起來格外瘮人,「而且你這麼多年都沒有喜歡過別的男人,只對我念念不忘,」

「清醒一點吧。」

「你明明就非我不可。」

非他不可。

姜稚禮被驀然戳到痛點,咬著牙,說不出話。

她之前從沒想過這麼多,但這時才猛然發現,自己從前一直過的,就是一種非他不可的生活。

現在被他用這樣的嘴臉說出來,活生生的諷刺。

「離開我,你能活得了嗎,還想跟我斬斷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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