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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指捏了捏,麻稈已經能夠揉出來極細的麻絲。她知道火候已經到了,便俯下身將先前埋的那一大把都從洞裡拿出來,一路走到溪邊,將上面黏糊糊的汁液洗淨。

她將所有的麻杆都用手搓開,理出來好大一把麻絲。只是麻絲鋒利,難免在打理的過程中割傷手指。只這麼一會兒工夫,她指尖的淺口子便有三道。於是乎到後來,每搓一下都刺撓著疼。

忍著疼,姜姀不自禁地蹙眉頭,一下一下地繼續梳理沒搓完的麻杆。好在傷口不深,僅僅劃破表皮,多虧了這陣子爬樹練出來的一手老繭。

不得不說,干農活的時候這層厚繭還真是好用。無論是搓麻絲還是編草繩,對她這雙手而言都不在話下。

但不幸的是,還是有一處手指被麻絲割穿。她舉著手指對著傷口處吹涼氣,眼見那處鮮血流出。正如宋衍所說,那是嘩嘩的流啊。

眼前的一幕恰巧被剛從屋裡出來的宋衍看見。他心下一驚,手上運拐的速度都變快了。

第53章 水涼

他連滾帶爬地飛奔到她的身側:「怎麼會這樣不小心。要不我來幫你罷。男人的手指粗糙,拿來幹這種活計正好。」

他就地坐下,把拐杖擱在一旁,伸手出去,示意姜姀將手裡的麻稈遞過來。

沒搓完的麻稈還有大半,他學著姜姀的模樣左右左右地捻。一開始尚好,還心想著總算能夠好好表現一番,沒想到剛把一串麻絲捋順,就察覺到了手上傳來的一陣刺痛。

低頭看去,手上的傷口遠不止這一處。這哪是麻杆啊,這是刀子吧,每割下去一刀都見血見肉的。早知道他就不逞這個能了,眼下拿著一串沒搓好的麻杆只覺得進退兩難。

兩個手上血乎乎的人坐在石頭上大眼瞪小眼。姜姀沒忍住,撲哧一下笑出了聲:「不行的話我來罷。再不行的話,先放放,沒必要趕在今日就給它們全搓了。」

宋衍偏這時候犯起了倔:「我就不信我收服不了這東西。」

他一使勁又要繼續,被姜姀伸手攔下來:「你不疼嗎?」

「不疼,一點都不疼。大老爺們這點傷有什麼好疼的。」

姜姀偏過頭去,看向遠方笑了笑:「行了。今日的搓麻就到此為止罷。我把剩下來的麻杆再放到水裡泡一泡。你先起來,我帶你去溪邊洗洗。」

宋衍不情不願地站起身,扭捏著來到溪邊坐下。

「伸手。」

這回倒是聽話,姜姀說什麼都照做。

他伸出手去,身旁的手也伸過來。兩相接觸,他心上顫了下,本能地想要抬頭看她一眼,硬生生被自己心上叫囂的怪異給強壓下去。

指尖甫一接觸溪水,除了冰涼更多的是疼。像在傷口上撒鹽,一把下去的鹽粒子還不少。

他沒忍住,嗷地叫了一聲。

姜姀笑看他一眼道:「怎麼了?」

宋衍扭過頭去,下巴揚得老高。抬頭望天,天上白雲朵朵,有風拂過,帶來陣陣涼意。

「水涼。」

姜姀伸長脖子,瞄了一眼他面上的表情。只見他眉頭緊鎖,牙根咬得死緊,鼻翼翕張,一看就是疼得要命。偏他打死不說,倔得像頭驢似的非要逞英雄。

她笑著用手捧起一抔水淋在他的傷口上。這可並非她故意。麻稈不乾淨,為了不讓傷口發炎,一定要好好清洗。

只是可憐那位高昂著倔強頭顱的男人,好幾次疼得險些痛呼出聲,都被他硬生生地咽回去。

姜姀哭笑不得,又問一遍道:「怎麼一直在吁氣?」

宋衍咬住口腔里的軟肉,憤憤地說道:「今天的水特別涼。涼透了!」

既然水涼,姜姀洗乾淨手後便從溪水裡上來。

好在兩人手上的傷口都不算很深,用涼水沖洗過便止住了血。

她把沒收拾完的那部分麻稈重又扔回水坑裡。這兩日怕是沒法繼續處理麻絲,索性把那些沒完全爛透的再放下去泡泡。

洗完手的宋衍拄著雙拐,在她屁股後頭跟前跟後:「阿姀娘子,刀的事兒沒忘罷。咱要不一道琢磨琢磨?」

就地蹲下身,姜姀拿起一塊石頭在地上打了個樣。她先是畫出來一個長方形,而後在那個長方形里畫出來一對筆直的八字:「你需要做的東西便是這個八字。到時我會做個模具出來,你挑選到合適的石頭,便把石頭磨薄嵌到模具里,就成了所謂的劍門刀。」

「劍門刀?這刀的名字還怪好聽的。」

「可不是嘛。兩道聳起的刀刃就像一對欠在上頭的利劍。相必給它命名的人也是出於這種考量,所以稱它為劍門刀。不過它還有一個名字叫勻刀。它的作用主要是為了讓過刀的竹篾能夠擁有相同的寬度。劍門寬些,做出來的就是薄薄的竹片。調整後出來的,就是細細的竹絲。有了這個東西,從前不能做的那些便都能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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