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雜活。我正好需要一個勞動力,你若應允,我便留下你。」
他面上古水無波,內心卻樂出滿地皺褶,扭捏了一陣:「嗯……也好,也行罷。」
姜姀笑了笑:「那既然當了我家勞工,不如現在就開始幹活罷。」
「現在?可我的傷……」
「你的手指可還好著?」
「那是自然。」
她話語間停頓,在腦子裡思索一番後娓娓道:「那咱們就從簡單的活計開始。你看看小果,身為一個六歲的孩子卻什麼都能做。你這個做大人的,不會還不如她罷?」
激將法果然有用。那起初還猶猶豫豫的男人聽她此言,立即換了副神色,「那是自然。不過我一個大男人,可沒必要和孩子比。」
「那咱們就當說好了。今日就從編草繩開始,動動手指就行,簡單又不費力,你覺得可好?」
「都聽阿姀娘子的。」
姜姀沒出屋,就地在竹排旁盤腿坐下。
草繩的原材料用的就是他身下墊著的那些。她抽出來幾根擰成一股,像編麻花辮似的把三股揉成一簇。
宋衍看得眼花:「你慢些,我都跟不上了。」
慢悠悠地,姜姀又給他示範一遍:「這樣一根搭一根疊著,再擰一下,擰好的繼續疊上,再擰……」
還是不行。從未接觸過農家活計的男人心焦到抓耳撓腮,面上急得都漲紅了。
姜姀乾脆側過身,拿手包在他的手外頭,就這麼手把手地教他:「這樣,擰起來,再折一下。」
她掌心微涼,指尖有薄薄細汗。
肌膚相觸之下,宋衍全然無心聽她的教學,只覺得呼吸都失了序。
於是乎又聽過兩遍後,他還是腦袋空空,出手仍舊是一團亂麻。在反覆教學之下,他的水平依然沒有長進,一開口就打起了退堂鼓:「阿姀娘子我不行。這些是女人做的精細夥計,不適合我這個大老爺們。」
輕嘆了一口氣,姜姀說道:「幹活的時候哪分什麼男人女人。你看我竹子扛得,竹編也做得,該費力氣的時候費力氣,該用巧思的時候用巧思,哪來那麼多藉口。」
被她噎了一句,宋衍悻悻地閉上嘴。
也不知演示了多少遍,姜姀的手指都被草繩磨得有些發麻。
太陽眼看著落山,屋裡眨眼間黑下來。此番編草繩的教學沒法繼續,她便把東西收了:「明日再繼續罷。你從前沒接觸過這些,開始時候費勁些也是難免。大不了明日我繼續手把手教你,或者讓小果和你一起,倒時就比比你們誰做得更快。」
她說完便走出屋去,借殘陽的餘暉把院子裡鋪的茅草收起來。
這幾日她每日都下魚簍。小院陽光充足,天氣恰又乾燥,短短几日就湊齊了一麻袋魚乾。
接下來短時間內,她不打算再捉魚了。想著魚乾備多了也沒用,溪里那些魚崽子還能養養。出於可持續發展考量,總不能一口氣把那些魚苗苗都捕光了罷。
曬魚乾的活計暫告一段落。四下里看看,沒見著孩子的影子。
她到竹林里找了找,看見小果一個人蹲在地上畫畫,專注得甚至沒發現身後站了個人。
姜姀笑著走開,沒打擾她。找了棵略粗壯點的樹,雙手抱住樹幹,熟練地複習了幾遍猴子爬樹的動作。
這幾日雖然忙碌,但她深知拳不離手曲不離口的道理。爬樹這事除了下雨沒辦法練習,其餘時候是一日都不能落下的。這樣等沈獵戶下次進山時,她就能很快跟上。既保護自己,也絕對不給別人拖後腿。
夜裡借著皎白月光,姜姀早早將葦帘子掛上。
說是葦簾,卻不是用蘆葦編製成的,而是用了山地里的野生芒草。只是兩種植物長得過分相像,這一帶的村民大多分不清它倆的區別。叫得多了,芒草地就變成了蘆葦盪。
她心想著,今晚上總算能睡個踏實覺了。於是早早躺下合上眼,果然沒過多久就墜入沉沉夢鄉。
再醒來時,卻未及晨間。
四下里還黑著,屋子裡時不時發出窸窸窣窣一陣響。
她狐疑地撐起身,左右顧盼了下,發覺聲音是從葦簾的對面傳來的。
腦子裡倏地閃過一個想法,不會是進老鼠了罷。可被她以為是老鼠的聲音始終固定著位置沒移動。況且米麵糧食也好,都放在她們睡的這頭。就算遭了老鼠,也會往這邊爬來才是。
她仔細琢磨了一番。若沒記錯,聲音傳來的方位正是宋衍睡著的那處。這人大半夜不睡覺也不知在搗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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