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姀乾脆地連應兩聲好。
兩人空手來到樹林裡。沈獵戶刻意挑揀了棵不高大卻粗壯的,摸了摸樹幹上粗糙的樹皮,道:「就是這裡。」
他刻意賣關子,沒和姜姀說清要學為何,卻親身在她眼前做了個示範。
在姜姀眼中,這個身披獸皮的中年男子忽地腳底生風,像有輕功似的,在她眨眼間,嗖的一下就竄上了樹。
他踩在樹幹的分叉處,俯視著一臉錯愕的樹下人,大聲問道:「看清楚了嗎?你接下來要學的,就是爬樹。」
「沈叔,我們不是學打獵嗎,爬樹和打獵有什麼聯繫嗎?」
沈獵戶笑笑,從樹上一躍而下,穩穩踩在地上,激起一地灰土:「你說說,你為什麼想學打獵?」
「家裡什麼都缺,我想多一門謀生的手段。」
「既然要謀生,是不是得先從野獸嘴裡活下來?」
見她眼神清亮,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沈獵戶道:「那間草屋的薛老漢,旁人都說他是在山裡摔了一跤沒的。實際那日進山時候我也在。我眼瞅著他被野豬頂飛,要不是硬把他拉上樹,恐怕都挺不到回家,當場就得沒。」
「那天你從深山出來應該也注意到了。除了被我砍掉做瘴氣林分界線那片,其餘的四面八方都是樹。山里除了黑瞎子會爬樹,其他大部分有攻擊性的都只能在地上爬。你可以跑得不快,但爬樹一定要快。」
姜姀徹底懂了。爬樹是打獵的基礎,關鍵時刻要拿來保命用的。儘管不是每次進山都會碰見難纏的猛獸,但這種事情只要碰上一次,那就是天人永隔再無轉圜的機會。
她上輩子死後重生到這裡已經是老天爺法開恩,斷不可能再拿自己的性命去賭。
不過還有一事。
「那萬一要碰上黑瞎子呢?裝死嗎?」
「這座山里黑瞎子不多,我進山這些年一次都沒碰上。但聽山下的村民說,山裡的確是有這東西的。要真碰上,也沒什麼別的應對法子。要麼比快,要麼比狠。裝死那招可不成,萬一被黑瞎子掏膛,那可就真死了。」
「我曉得了,沈叔。」姜姀鈍鈍地點了兩下頭,「您再示範一次吧,動作慢些,我好看著學。」
沈獵戶欣慰地笑了下:「好,這回可得看準了。」
他雙手抱著樹幹兩側,兩腿岔開,像擰麻花似的盤著夾住樹幹。
「你記著,爬的時候手腳要分開用力。兩手都抱緊後,腳往上蹭著樹幹挪。同樣,手鬆開夠向更高處時,腳一定要使勁夾。訣竅就是,緊手鬆腳,鬆手緊腳,這樣就不會邊爬邊往下滑。」
姜姀看得認真,眼底卻迷惑。沈獵戶第一遍時似乎不是這麼爬的。那會兒他身體與地面平行,像一支嵌在樹上的魚叉,一叉一叉地就把自己叉到了高處,比現在的猴子爬樹看起來可帥多。
「爬樹的方法可多著,這是最簡單的。我第一遍給你演示的那是進階的法子。那個爬得快,卻更需要力氣。但你太瘦,不一定有力氣把自己拽上去。等到時候動作漸漸熟了,力氣也長上來,再學後面的。」
沈獵戶一眼看出她的不解,在她提問前就給解釋清楚。
也是,新手村的打怪技能和高級賽道的能一樣麼。在變身高手之前,不得先一步一腳印從最基礎的學起。
這遍看下來,姜姀的眼睛看懂,腦子也自覺學會了。
沈獵戶這回演示完沒從樹上下來,而是挪到一旁的樹枝上坐著,拍了拍姜姀即將要上到的位置:「來,試試。」
姜姀學著他的姿勢,先抱樹,再起跳。雙腳才剛離地,掌心那處就抓不出,哧溜一下,把她送回了地面。
抬頭看看樹上嗤笑不止的沈獵戶,她有些尷尬。
「沒事,再來。爬樹靠的是童子功,小孩子學起來還容易些。你今年有二十了吧?」
姜姀頷首稱是。按原身的年齡來算,她今年正好二十。
「那倒是和我們嬌嬌同歲。」沈獵戶喃喃道,「來,再試試。」
她咬起後槽牙又試一次。這回倒是在樹上停留了幾秒。可一旦她試圖伸手向上挪,下盤的力氣就堅持不住。不是往下滑,就是向後仰,
不能像沈獵戶那樣牢牢在樹上吸附住。
方才還嘲笑猴子呢,看來猴子也沒這麼好當。
沈獵戶看不下去,從樹上跳下來。他好幾次看著姜姀半截身子懸空,但每次千鈞一髮之際,都能把自己從摔倒的當下給拉回來。這怎麼不算一種天賦呢,起碼她的腰腹力量不錯,幾次明顯要摔個屁股蹲的時候都穩住了。
回想自己小時候剛學爬樹那會兒,那可都是直接飛出去的,為此還挨他爹好一頓揍。以至於後來後腦勺摔出個窩都不敢同他爹說。現在想想真是後怕,那個地方要沒摔好,那可是要出人命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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