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桌子上的洛枳忽然抬頭大叫:「你才誤入歧途!」
她渾身的怨氣猶如實質,其他遊客都下意識默默往後退了一步。
時哈:「看吧,身上的怨氣足以養活十個邪劍仙。」
「……」
「行了,人生路還長,有事慢慢想,雖然前路坎坷,但還得向前看。」
「……」
-
因為在餐廳耽擱了點時間,眾人出來時已經一兩點了,正是五六月太陽最毒辣的時候。陽光又曬又刺眼,照在人身上只覺得渾身都是汗淋淋的,有種被架在火上烤的灼熱感。
「大家帶傘了嗎?」
「我帶了。」
「我也帶了。」
……
五人帶傘。
宋南星:「那兩人一傘吧,這太陽有些毒,曬久了容易曬傷中暑。」
幾人面面相覷。
柳盈盈自然而然地把視線落到時哈身上,用眼神示意:我們一起?
時哈點點頭。
說罷,她往柳盈盈的方向走去,只是在途經司清硯身邊時卻感到一陣陣涼意,時哈默默停了下來:「親親,我們可以打一個傘嗎?」
司清硯掀眼看她,默了幾秒,骨節分明的手舉著傘,忽而讓出左邊的位置。
時哈一站進去便覺得渾身舒爽,被熱出來的躁意都減少了不少。
但她不知道的是——躁意沒有減少,而是轉移了。
柳盈盈:「?」
她指向自己:「我呢?」
時哈往中間湊了湊,讓出邊上的空位:「你過來啊,我們一起,傘很大,大到可以裝下我們三個人!」
她是哈士奇,本身就是雪橇犬,自然是比常人怕熱一些。剛剛在路過司清旁邊的時候,她身上傳來的那種如雪般清冷的氣息瞬間就把她狠狠吸引住了——
司清就是她就是大夏天的人形移動空調!
柳盈盈望了眼神色淡漠的司清,在闖入那雙鴉黑如濃墨的眸子時,默默搖頭:「還是算了,傘裝得下,心裝不下。」
傘很大,大到可以容下三個人;但心很小,小到裝不下第二個人。
時哈:「?」
什麼東東?什麼西西?
最後——司清和時哈,柳盈盈和宋南星,顧溪和紀知遠,虞歌和洛枳,沈韞獨自打傘。
眾人往前走著。
時哈走路時特別喜歡東看看西瞅瞅,什麼天上的雲啊樹上的鳥啊地上的花花草草啊,她都喜歡瞅兩眼。
因此走路時快時慢的,但無論她快還是慢、朝東還是向西、往前還是向後,那張傘都能牢牢地穩落在她的頭頂。
「誒,有隻小狗!」
她忽然看到前方路上睡趴著一隻狗在懶洋洋地曬著太陽,快步走過去用自己的影子遮住小狗身上的陽光。
曬日光浴的小狗下意識翻了個身,又落在陽光之中。
時哈移過去,又用影子遮住它。
小狗繼續翻身。
時哈繼續遮。
來來回回好幾次。
待她離開後,小狗終於睜開了眼,它左右望了望,肉嘟嘟的狗臉滿是疑惑——它做了個夢,夢到自己一直活在另外一隻狗的陰影之下。
你們有什麼頭緒嗎?
【小狗:我好像感覺自己墮入了黑暗,但我明明身在光明之中啊!】
【小狗是不是狗我不清楚,但9老師是真的狗。】
燥熱夏日裡的風都不如那裹挾著萬物初生的微涼清香春風,而是夾雜著塵土的撲面而來的熱浪。
怕熱的時哈默默往旁邊移了些。
還是熱。
她又往旁邊移了些。
涼快了一點,但不夠。
她又往旁邊移了些——肩膀觸碰到什麼了。
她又回來一點兒。
整個人就跟老式桿秤上的秤砣一樣左右移動,試圖找准那個最完美平衡的點,只是時哈並不是只有邊界感的狗——不是她太過了碰到司清的肩膀,就是太回來了找不到涼意最大程度的位置。
肩膀處時不時傳來「貼貼」的司清硯:「……」
在時哈依舊在丈量最合適邊界線的時候,耳根微紅的他往她的方向移了些微的距離。
時哈:「!」
就是這個距離,涼得剛剛好!
親親好使,遊標卡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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