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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宗話事人暗中將自家呆瓜弟子往後拽了拽。

「我的意思很簡單,今日我岳山河在此,誰也不許破壞這結界半分。」

場中鴉雀無聲,岳山河大馬金刀往劍身上一坐,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悍然匪氣。

最刺頭的真元宗長老都被毫不留情地撂到了幾里開外,其他目的性不是很強的宗門自然不會輕舉妄動。

岳山河看著眼前暫且形成的平衡情況,想著賀卿生告訴她,最好以勢壓人,不能真動手導致傷亡,以免真元宗死人,惡化靈界的破損情況。

她估量著其中尺度,森然與眾人對峙。

還剩兩天半,岳山河抬眼望了眼湛藍遙遠的天際,長長吸了口氣。

與此同時,岳山河放出的十七位修士大能,以極快的速度奔向十二垣各方,緊鑼密鼓地排查出靈界細小的破損之處。

——

北垣死地。

凌冽的寒風裹著冰碴割過行人面容,千里冰封之地死氣沉沉,蕭條肅殺,寒冷刺骨。

然而就在這一片白茫無際中,兩道相攜並行的青綠色身影,像是要將生機帶入此地的春神般,毅然扎進了風雪深處。

而極地腹部,是與嚴寒截然相反的炙熱——翻滾的岩漿紅得刺目,蒸騰出的巨大熱氣叫人連呼吸都仿佛被燙得發疼。

她曾經利用岩漿殺人,也曾掉落其中體會萬分兇險。

短暫而又頻頻過命的交情,使她直白意識到,北垣比上一次見到的時,更加惡劣危險。

賀卿生偏頭,剛好對上了應去劫溫柔望向她的眼神,岩漿映射出的光亮將他側臉鍍上了暖色。

那一瞬間,賀卿生恍然覺得他們不是在火山,而是在清閒無事的傍晚安逸地看著日暮西沉,霞光滿天。

她伸手貼了貼應去劫臉頰,過高的溫度使他臉龐微微發燙,看起來竟暖醺醺得醉人心神。

應去劫貼在她手心,只當她即將面對凌玄,心中難受,安撫性地對她笑了笑,「別怕,有我在。」

賀卿生捏了下他的頰肉,「好。」

這句話不是什麼敷衍或者寬慰,而是她與應去劫一路合作對戰磨合而來的默契和底氣。

不顧生死的逞兇鬥狠自然可以百無禁忌,可那天她和應去劫意見相左,煞氣意外失控,險些給自己整重傷後。應去劫氣極,摁住她身體力行地威脅,與其死在外邊,不如死在他床上。

事教人一遍,賀卿生痛改前非,非常老實地向應去劫保證,以後絕對一切以安全為主。

應去劫總覺得還不夠放心。

如果按照賀卿生的推測,玄丹宗外的靈界漏洞對應京都附近的禹城,出現了靈界漏洞,那梁邱暨計劃下的對應組,即北垣岩漿下通往即墨山的靈界漏洞,必然有極大可能出現問題。

且十二垣的注意力全然集中於玄丹宗外,凌玄和梁邱暨始終未曾露面,煞氣細線卻全部指向北垣。

這一趟北垣之行,難免艱難。

還剩兩天半。

若靈界全面破損,北垣之下的岩漿悉數灌入即墨,對於凡間來說,就是突發滅頂之災。

刨除修士的人為禍亂,山火、水災、妖獸異禽……隨便拎哪一個出來,都能輕易顛覆人世間。

賀卿生腦海里閃過很多畫面,最終又晃晃悠悠定格於扶留普通而無聊的一天,師兄和師妹掐架,師弟翻著小火爐問她要不要吃烤番薯……

她想,或許正是擁有又失去過這樣平凡的生活,她才會產生朦朧而又堅定的意願,憑著感覺就一腳摻和進這些破爛事裡。

賀卿生收攏心神,緩緩走向火山腹地。

扶留宗喜好白衣,在周遭黑褐赤紅的雜亂環境裡,那一抹白亮得扎眼。

賀卿生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她不想在這看到凌玄。

但事與願違。

凌玄穿著的白衣與扶留長老禮服極其相近,如果賀卿生魂體在外,便能發現她與凌玄同樣衣著相似。

雙方隔著不遠不近的一段距離兩兩對峙,誰都沒有先開口。

凌玄腳下的陣法不斷閃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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