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一絲遲疑不足以讓他在眾人面前質疑自己的好師侄。
賀卿生覺得得為份遲疑加點料。
沒想到另一個人倒是比她先開了口。
比她和應去劫早一步出來的海信被天海盟的其他人拽著往後扯,他擠不上前,一邊扒開師兄弟的手,一邊扯著嗓子大吼:
「秘境中的長老和弟子不是賀前輩殺的!是真元宗的紀仕走火入魔,害死了他們!」
海信吼完這一嗓子,全場鴉雀無聲,他趁熱打鐵一連串點了幾個倖存弟子,「對,就你,剛剛你差點被紀仕法相按死,我記得還是賀前輩替你擋了一下吧。」
「還有你,啊?你們說話啊!」
其他倖存的弟子或是眼神閃躲,或是受到師門長輩告誡,沒人願意站出來,紛紛縮進了人群里,不敢直面海信的質問。
海信氣得七竅生煙,他最終看向了司吉:
「司吉長老,賀前輩如果是那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她為什麼要救我們?你們不能平白無故污衊人!」
司吉心中嘆氣,這孩子
一口口賀前輩,幾乎是無意間定死了賀卿生的身份。
他眼神複雜,李安方才出來後便止住了眾人離開的步伐,他不解,但李安解釋說,這是趁著賀卿生虛弱,殺死或者生擒她的最好時機。
李安說:「師叔,想想她殺扶留眾人的事實,她已然走火入魔,留著必然後患無窮。」
李安的顧慮不無道理,可司吉說不清楚哪裡怪異,又沒有不贊成的理由。
若說是卸磨殺驢的行徑令人不齒,司吉自認為他不是明芷,倒也沒那麼高的道德標準。
直到李安在眾人面前拿出了留影石,司吉反覆盯著留影石投射出的畫面,心中的疑惑才茅塞頓開:李安拿出留影石中的片段畫面,輔以他的話術,便輕易將眾人的猜忌加諸到了賀卿生頭上。
如果這樣,扶留宗滅門之日的留影石畫面,還全然可信嗎?
紀仕頓覺脊背一涼,不由自主地躲避了海信的視
海信左一口殺人不眨眼,右一口魔頭妖女,言之鑿鑿,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賀卿生:嘶……
好像被罵了又好像沒有。
「司吉長老,賀前輩她還救了我師父,她肯定不是魔頭,她……」海信還想再找例子佐證,再張口嘴已被牢牢封住。
賀卿生對天海盟弟子招招手,示意帶海信回去,他年紀還小,摻和不明白這些事。
在海信受傷的目光中,賀卿生換回了自己的模樣。
「果然是你!」「妖女!」「魔頭!」
……
此起彼伏的驚呼伴隨著唰唰的利刃出鞘聲,賀卿生看著擺出攻擊姿勢的眾人,心中莫名產生了種「當了大反派」興奮感。
見她變幻了模樣,李安嘴角的笑容幾乎壓抑不住,他面上依舊錶現的溫和儒雅,甚至耐心且包容地對應去劫提醒道:「去劫,過來,你現在尚是我問心宗弟子,迷途知返猶未晚也。」
他的話點示了眾人,賀卿生這邊還有幫手。
應去劫瞬間成了眾矢之的,身為應去劫原籍的玄丹宗長老也頻頻開口相勸。
「去劫,你要是被威脅了就眨眨眼,我們玄丹宗只是低調不是死了,必會為你撐腰。」
賀卿生看了眼這個聲音嘹亮、肌肉健碩的大鬍子哥,和她刻板印象里的醫修兩模兩樣。
應去劫沒理別人,瞪著雙眼眨也不眨地回了那大鬍子:「師叔不必擔憂,我自有分寸。」
「嗐,你這孩子,你知道她是誰嗎?你不能看人好看你就跟人跑啊!」
面對大鬍子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應去劫只默默靠近了賀卿生,那意思很明顯:這個「黃毛」他跟定了。
賀黃毛卿生沉默一瞬,她最近的腦補越來越奇怪了。
眼見著大鬍子再叨叨這就成了「黃毛鬼火拐帶富家千金」的批評大會了,李安終於擋住了大鬍子,開始過起流程。
賀卿生暗自鬆了口氣,好險,差點罵到她了。
隨著李安一聲令下,離得近的修士紛紛抄傢伙往前上,頗有種群毆之感。
賀卿生把應去劫往身後一拽,上前輕而易舉化解了攻勢。
實在是她這一出手太過於輕易,而又過于震懾人心,眾人討伐的沸沸心水像是一下被澆了個透心涼,全都開始暗中估摸她現在的修為,警惕她的下一次動手。
賀卿生卻除了防禦沒有進行其他動作,她也不賣關子,對李安坦言:「我要見我師父凌玄。」
「見了他,我便束手就擒,任由你們處置。」
李安擰著眉,司吉同樣有所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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