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從蘇夫人記憶中所知,妖道最近只在換命時出現過。
接風宴上鬧事的家屬沒能敗壞應去劫名聲,梁王的邀請,更是讓他的名聲更上一層樓。
不過短短几天,應去劫的光芒輕而易舉就蓋過了應元起。
蘇夫人對此咬牙切齒。
「那枚丹藥本就該是起兒的,要怪就怪你要回來。」她的語氣理所當然,擺弄著道長留下的最後一枚供果。
皇宮中,帝後徵詢應去劫意見,餵給梁王的築基丹,是靈玉夫人贈與帝後的。
蘇夫人偷偷見到過前來弔唁靈玉夫人的仙長,從那時起,便開始覬覦這枚築基丹。
若是應去劫未曾出面,她只需要在應將軍耳邊多鼓動吹風,或許應將軍真能在應元起弱冠禮上,向帝後討回這枚築基丹。
屋外,丫鬟催道:「夫人,弱冠禮要開始了。」
「長公子還沒回來嗎?」
「回夫人,沒有。」
沒回來最好,回來了也無妨。
蘇夫人努力壓制住小人得志的獰笑,如常站在了應將軍身側,迎來送往。
與她預計的不同,應去劫的弱冠禮出乎意料的順遂。
去宮中的馬車穩步離開。
蘇夫人打定主意要弄死應去劫,她召喚應文,但沒想到弱冠禮應鴻風帶了桃桃。
應文失控,桃桃意圖殺了她。
後面,就是賀卿生應去劫回府所見的那一幕。
搜魂術止。
蘇夫人重新恢復了神智,她悠悠轉醒,見眾人神色厭惡,應鴻風恨意最甚。
她是個聰明人,當即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蘇夫人保養得當的面容破裂,她也不再哭哭啼啼裝柔弱。
賀卿生以為她會為自己辯駁一二,誰知她不聲不響瞅准應將軍,拔出頭上金釵直插應將軍心口。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一道血線飆出,應將軍捂著心口,被蘇夫人用力推倒在地。
她看了眼應元起,而後舉起染血的金釵,眼都不眨一下,刺向自己脖頸。
跟了蘇夫人多年,應鴻風最先明白她的用意。
他眼疾手快撿起地上的寶劍,一劍削掉了蘇夫人拿著金釵的臂膀。
「毒婦,你以為殺了應將軍應元起就能裝作安然無事地繼承將軍府嗎?」應鴻風淒慌地笑了下,劍尖翻轉。
「你做夢!」
噗呲——
利刃沒入皮肉。
「不!起兒!」蘇夫人飛撲上前,死命地去捂應元起的傷口。
應鴻風殺紅了眼,提劍上前,「你殺文文的時候,沒想到有這一天吧。」
「憑什麼,你的孩子功成名就,要我的孩子屍骨無存。」
「憑什麼!」
一劍,又一劍。
應府的傳家寶劍鋒利無比,血肉之軀,有心無力,蘇夫人擋不住瘋狂的利刃。
可就是這樣幾道劍傷,遠遠比不上應文的骨肉碾碎之痛。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快得甚至不到一息。
嚴行一手起刀落劈暈了情緒激動的應鴻風。
血腥味充斥鼻腔,應府家廟裡一片狼藉。
老夫人還沒從看到蘇夫人記憶的余怒中緩過來,她顫顫巍巍試探了應將軍鼻息。兩眼一黑,暈死過去。
——
入夜,今日的將軍府格外肅穆。
「你祖母怎麼樣?」
「驚嚇過度,需要靜養。」
應將軍、應元起和蘇夫人三人的死訊沒有外放。
府中知情的下人集體封了口。
賀卿生跟嚴行一交代完事後,轉了一圈才在房頂上尋到應去劫。
夜風寒涼。
他仰頭猛灌一口烈酒,喉結滾動,酒水悉數下肚。
應去劫喝得急,幾口之後臉上便起了紅暈,溫潤的眸子裡情緒複雜。
不是悲傷,也不是喜悅。
賀卿生說不清,卻不想讓他露出這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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