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去劫只覺一股吸力強硬地將他向前拽去,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猝不及防地,他摔在一塊草地上。
清脆的一聲咔嚓。
應去劫嘴角一抽,他腿斷了。
手下草坪濕潤柔軟,他詫異抬眼,入眼的不再是華美詭譎的地下宮殿,而是——一處山明水秀的世外桃源。
「哎呦!」
嚴行一誇張地嗷了一嗓子,剛從冰水裡出來的衣衫黏作一團,整個人癱在稻田裡,像是什麼索命水鬼。
「皇天!我的水稻苗苗!我倒要看
看是哪家的小兔崽子找揍!」
遠遠傳來一個大爺飽含怒意的罵聲。
稻田下,不知道什麼東西戳了戳嚴行一的背,他一下彈了起來,拔腿就跑。
「媽呀!什麼玩意。」
賀卿生沉默,她剛剛落下時託了嚴行一一下,算她心善。
她黑著臉將自己的小木偶從淤泥中拔了出來。
等老大爺追不到嚴行一氣得轉身後,她才洗了洗衣袖,爬上田耕。
入眼遠處青山綿延,近處水稻田裡禾苗嫩綠。清澈的山泉水從山澗叮咚躍下,在山腳下分成兩道小河,一條灌溉農田,一條在鎮子前蜿蜒而過。
白牆黛瓦的小鎮炊煙裊裊,雞犬相聞,安然祥和。
只是這結構,這景色,似曾相識啊。
賀卿生飄了起來,視線一開闊,她頓時明白了這熟悉感來源。
這裡,分明就是即墨鎮!
方才在寒冰湖中心圓台,她被一道護法大陣纏住。
陣法對普通凡人不起效,對修士來說,破解之法又太過輕而易舉。
恐怕施術者的目的,就是為了把觸動陣法的人搞進這處幻境。
無論是天香樓,還是暗道,煞氣在外一直處於一種摩拳擦掌大幹一場的興奮狀態,是因為它能察覺到外面邪物鬼祟的氣息。
眼下幻境平和安穩,賀卿生望著自己身邊蔫頭耷腦的煞氣,默了一瞬。
什麼鬼性子。
賀卿生伸手捻起一縷煞氣,湖水倒灌時,她似乎看到應去劫也在急速掉落。
她垂下眼瞼,晃了晃手中煞氣。
「起來幹活。」
黑紅色的煞氣指了指嚴行一逃跑的路線,左右搖擺三下,然後在她手中化成一灘液體。
那意思很明顯,不找。
賀卿生皺眉:「誰說要找嚴行一了,給我看看找應醫師在哪?」
癱成液體的煞氣一下支棱起來,首端彎起,像是一個大大的問號。
「出息。」賀卿生彈了一下問號,語氣不悅,「找到他還能缺你邪物?」
煞氣就著賀卿生的力道蹭了一口她的指尖,隨即分成千絲萬縷細線消失在四方。
賀卿生垂下手,極目遠眺,神色平靜。
憑著記憶,她甚至可以在虛空中推演出木妖明樹同旱魃身隕的位置。
木妖死前種種,歷歷在目。
邪物嗜主。
這四個字浮現在腦海。
賀卿生不知道這煞氣究竟是否屬於她本身,但是無疑,它邪性得出奇。
她不過是神魂不穩一瞬,也能被它忤逆。
若是心性不定的時間再久一點,會怎麼樣。
賀卿生閉了閉眼,這意味著她以後無論在什麼幻境中,都必須保持絕對的理智。
絕對理智,縱使怨恨,縱使歡愉。
她壓下心中暴戾的控制欲,把玩著水生木的珠子,抬腳往煞氣指引的方向走去。
同嚴行一逃跑的方向竟然一致。
——
人間三月,桃林春盛。
青綠衣袖翻飛,捲起花瓣落雨。穿行其中,賀卿生心情稍微好了些許。
待會兒見了面,她高低得說句「應醫師還真是閒情雅致。」
梁王不知所蹤,她和嚴行一栽稻田裡,整得一身泥濘。
應去劫倒是挑了個花海落雨的好地方。
挑了個好地方的應去劫,此時正坐在地上裝雕像。
一動不動,落了一頭桃花也懶得管。
因為腿斷了的緣故,他挪不了地,好在身上的丹藥尚在,只能先簡易地服用了些丹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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