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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案上卷宗高高摞起,硃砂重重圈出的「幼童失蹤案」幾個大字觸目驚心。

常圓瞥到這幾個字就是一陣惡寒,那樣詭譎惡毒的案子,當故事說出去都讓人覺得難以置信。

他跟在梁王身邊,自梁王接手案子後,對這件秘聞也知曉一二。

邪術陰詭令人髮指,他完全理解自家殿下想要破局的急切之心。

所以,對自家殿下焚膏繼晷的行為,他既心疼又無奈。

常圓嘆了口氣,認命地去換了個火力更大的暖爐。

硃砂筆落,碎玉串珠。

少年人喉頭倏地泛起腥甜,他不著痕跡地咽下咳嗽,趁著靈光乍現,將紙上一處地點圈了又圈。

城南周氏商行,尚樂荷案。

——

城南周氏商行。

應去劫同賀卿生面面相覷。

「周氏商行?我不知道什麼周氏商行,去去去,別擋路。」男人嘖了一聲,急不可耐地往裡走。

「公子,來喝一杯呀。」柔媚的女聲百轉千回。

巧笑聲聲,倚樓紅袖招。

尚樂荷給的周氏商行的位置,赫然是一家青樓。

見應去劫氣質不凡,在樓外躊躇良久。

穿紅戴綠的老鴇眼珠一轉,上前一步,諂笑道:「周氏商行?那都是哪年的老黃曆了,這位公子,要不來我們天香樓看看,十年老店,環境多樣,若公子只想聽個曲兒,我們樓的姑娘都是這京中最拔尖兒的。」

「走吧,應醫師,咱去聽個曲兒。」賀卿生坐在他肩膀上,悠閒地晃著腿。

應去劫木著臉,無比後悔自己沒有喬裝打扮一番,就貿然跟了過來。

老鴇混跡風月場多年,察言觀色早已經爐火純青。

她當然注意到應去劫肩膀上那個極為精緻的人型木偶,由衷讚美了幾句後,引出了目的,「奴家瞧公子木偶的衣服式樣很是獨特,樓里的從霜姑娘女紅一絕,公子可要賞臉瞧瞧她的手藝?」

「若幸得公子賞識,公子亦可叫從霜姑娘替這木美人做些小衣裳。」

賀卿生扯了扯應去劫的一縷長發,示意他給點反應。

「彆扭捏了醫師,就當是我想要新衣服,走吧。」

應去劫將自己的頭髮解救出來,點頭嗯了一聲,老鴇喜笑顏開地帶路。

天香樓是中庭鏤空式的三層建築,奢靡異常。

一樓中央舞台置有一面巨鼓,細腰芙蓉面的姑娘足尖輕點,鼓點便隨著她的動作,時急時緩,時如驟雨轟雷,時如細雪簌簌。

一舞畢,水袖翩躚落地。

掌聲卻沒有如期而至。

四下靜默,獨舞的姑娘疑惑地轉身,順著眾人望去。

門口處,有青衫郎君信步而來。

應去劫長相不凡,氣質脫俗,同樓中的環境格格不入,仿若一抹清澈的風,一進門就吸引了一群人的視線。

驚艷的,油膩的,審視的……

應去劫皺眉,原本平和的氣場一下冷了下來。

老鴇見他神色不對,立馬打圓場高聲吆喝,「諸位客官,今日晚晴姑娘可是學了新舞,大家莫要冷落美人,叫美人傷心啊。」

「晚晴,還不繼續?」

鼓上被點名的姑娘一驚回神,連連點頭,揚袖起勢。

絲竹管弦聲復又響起。

老鴇立馬將人領進包廂,隔絕了外部視線。

包廂的位置巧妙,視線極佳,幾乎可以將天香樓內盡收眼底,但從外卻極難看到內里的情況。

老鴇似乎是認定了應去劫不差錢,連杯盞和茶餅都現拆了一份,一看就價值不菲。

應去劫沒阻止老鴇的動作。

賀卿生算是看出來了,讓他風餐露宿可以,但只要不是趕路,應去劫在日常生活中簡直是講究到了極致——著衣要是綾羅綢緞,用膳要是精細食材,暫且不說擺盤布局,連那餐具瓷器都要名窯燒制。

她下意識轉了圈手上的紅玉戒指。

嗯,連她也得一起講究。

「貴客請用。」老鴇笑著,「我差人去喊從霜了,貴客稍等片刻。」

「天香樓前身是周氏商行?」

應去劫觀察了一遍樓內布置,雖然有刻意的造景掩飾,但很多細節仍舊能看出其作為交易場所的前身。

老鴇笑容一僵,為難道:「不瞞公子,天香樓盤下這塊的時候,那周氏商行早已經倒閉,我不過是個管事的,不是主子,具體情況也不大了解。」

應去劫:「那便讓你們主子過來。」

「這就不巧了,主子今日去了別處辦事,公子若有事,可以改日再來。」老鴇應變很快,圓滑得像條泥鰍。

若是改日過來,怕又是另一番推脫說辭。

應去劫看了一眼老鴇,默默鬆開了按著小木偶的手。

賀卿生倏地站起來,跳上應去劫頭頂,神在在地沖老鴇勾了下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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