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古良弼攔下了金瑤光,以這些金瑤光秘製成的丹丸,劑量不夠他出逃帶走的人數,而其中又有人被早早遞了這張字條,知曉了其中內容。
這意味著即使古良弼先前許了侍從好處,人在要沒命的關頭,也必不會考慮其他。
那麼等待古良弼和他妻兒的結局便是,被整個用來煮水續命!
彼時的痛楚難以想像,但絕對千百倍痛於火毒而亡。
怪不得古良弼剛剛能嚇成那樣。
「應醫師這還真是......」明明是為救治滿鎮居民,但這張紙條引申出的含義卻實在讓人不寒而慄,女子竟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
她記得那個極為年輕的醫師,極其出挑精緻的皮相,因為他獨特的溫潤氣質而顯得平和,給人的感覺如沐春風。
而就是這樣一個人,冷漠起來又如此不留餘地。
上官定安嘆了口氣:「罷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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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那筐小花真不要了?」賀卿生飄在應去劫身邊。
自從見到那個叫上官定安的官員後,這小醫師就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
賀卿生繞著他飄,魂體不時帶動微風,將應去劫額間的碎發往他臉上糊。
應去劫對這樣算得上是故意煩人的動作,依舊穩如泰山,仿佛打定了主意,要將賀卿生忽視到底。
「小醫師,冷暴力不可取啊。」
應去劫巧妙避開了賀卿生壓彎蓄力的竹枝,目不斜視,穩步向前。
「小醫師,應醫師,應去劫,滅我滿門的仇人都沒讓我話落在地上,你理理我啊。」
賀卿生飄上前去,變成鬼後,她覺得自己耐心許多。
城鎮近在咫尺,一條小河橫亘在前,流水涓涓,並無半分枯竭之像。
有水之地還能生出火毒?
賀卿生的疑惑轉瞬即逝,另一個絕妙的主意在腦海成型。
並且,她向來嘴比腦子快。
「小應啊,我肯定是還要跟著你一段時間的。你老不理我,我可保證不了你會不會在人前突然掉了塊衣服或是褲子什麼的。」
應去劫頓住腳步,猛得轉身,面上帶著些薄紅,像是被氣的。
「要奪舍就奪,絮絮叨叨的不知所云,跟著我你到底想幹什麼?」
賀卿生心想這確實是年紀還小,面子薄,竟然還惱了。
她悻悻然摸了下鼻子,難得有些心虛:「不幹什麼,就是此間人世只有你一人能看見我,聽見我說話,我閒不住。」
應去劫道:「再給你一次說實話的機會。三、二……」
「我大仇未報、死不瞑目、怨念深重,不甘困於深山做縛地靈。」
嘻嘻,騙你的,連我都奪不了舍的凡人,身上必有大機緣。
賀卿生跟著他,所圖的就是這份大機緣。
至於縛地靈,她活著的時候就沒有地方能困住她,死了還能束手束腳?
應去劫聽了這個理由後,神色緩和了幾分,賀卿生探過頭去,語氣誠懇:
「對不起,我錯了。」
她打包票這人吃軟不吃硬,雖然她也不是不能硬到底,但是沒有人說話的日子屬實太過無趣了些。
此生有四百年寂寥無聲就夠了。
應去劫抿了抿唇,艱難開口道:「既如此,你斷不可在人前......扒我褲子。」
那枚玉佩浸了他的血,想必是有什麼詭秘術法。
當下他也沒有不答應女鬼的權力,倒不如姑且安撫著,等到了京都,再去尋國師超度厲鬼。
留著個厲鬼在身邊,鬼氣入體事小,真時不時當眾掉一下褲子,應去劫覺得他不能接受。
賀卿生鄭重點頭:「請醫師務必相信我的人品。」嘻嘻,她現在不是人。
應去劫眉心狠狠跳了一下,靈光乍現,補充道:「你也不可偷看我沐浴更衣!」
「放心放心,我是厲鬼不是色鬼。」賀卿生很想再嘻嘻一下,但是她飄在應去劫身邊,比他的視野寬闊,一眼就看到了旁邊灌木從中伺機而動的怪蛇。
「左邊有蛇!小心!」
「你別又用這招......」
應去劫未盡的話卡在嗓子裡,只見一條六翼四足的怪蛇,以一種極快的速度,直奔他的咽喉方向。
在即將觸
及他皮膚的瞬間,被一道藍色的流光彈開,在空中被斬成了兩截。
而這一切,僅發生在他眨眼間。
他下意識去看賀卿生,女鬼的魂體閃過一道藍色流光,襯得她清冷縹緲,鬼氣都淡了幾分。
應去劫定了定心神,行了一禮:「多謝。」
賀卿生不甚在意地擺擺手,饒有興趣地去看地上尚在蠕動的怪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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