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聲音不大,但因為簡言之還沒入眠,聽到一點聲音,就不自覺注意起她的情況。
她在幹什麼?
簡言之的心頭剛冒出這一句話。
就聽薛琴像是自言自語,在黑暗中幽幽說著:「啊……我太渴了,想喝點水。」
她嘟囔著走開了。
簡言之疑惑的往那邊瞥去一眼,只看見薛琴有些急切的背影。
怎麼感覺話說得有點刻意。
是她太敏感了嗎?
不過,後面也確實是傳來了燒水的聲音。
很奇怪。
明明知道水源不一定安全,為什麼還要冒險?
因為太渴了,所以不管安不安全也要喝嗎?
簡言之想著有的沒的,終究還是沒能升起困意。
正在此時,水燒開了。
在寂靜的夜晚,無論多麼細微的聲響都會被無限放大。
哪怕簡言之沒有刻意去聽,薛琴提起水壺四處走動的動靜,還是一點不差的鑽進了她的耳朵。
「嗷嗚——」
極其微小的、轉瞬即逝的悲鳴。
簡言之猛地睜開眼睛,聽見了不對勁的嗚咽聲。
心跳落了一拍。
她沒有猶豫,立刻起身繞開其他人,往唯一有點光亮的方向趕去。
薛琴背對著她,右手高高提起一個水壺。
因為離得有段距離,簡言之聽不見她在自言自語說些什麼,只能看見她的肩頭顫抖了兩下。
她在……笑?
簡言之:「薛琴。」
薛琴顫抖的脊背靜止了一秒。
她緩緩轉身,露出了被她捏在左手的小奶狗。
以及沒有半分停滯的右手,將水壺狠狠傾斜,滾燙的開水盡數倒進了它柔軟脆弱的肚皮。
小奶狗甚至連掙扎都來不及。
頃刻失去了氣息。
在一剎那,簡言之恰好對上了它瞬間黯淡無光的眸子。
距離薛琴幾步之遙,她僵住了身子,瞳孔猛然一縮。
簡言之發覺自己身體竟僵硬到邁不開步子,只能隔著一張桌子,顫動著唇角問。
「你在做什麼?!」
薛琴嘖了一聲:「哎呀,吵醒你了?」她的眼珠子移到手裡的小奶狗,十分淡然的把塞在它嘴巴里的布又塞緊了一點。
「抱歉,沒想到動靜鬧得有點大。」
「不過。」她有些嫌棄的評價:「這次的也太容易死了……」
簡言之盯著薛琴手裡的水壺,眼神沉下去,聲調也不自覺的發抖,「你燒水,就是為了——」
她有些說不下去了。
可即使被發現了。
薛琴也沒有出現一絲慌亂和悔意。
她甚至帶著一絲痛快的笑容扒開小奶狗的肚子,把剩餘滾燙的開水,全部倒了進去。
耳邊響起滋啦滋啦的聲音。
薛琴愉悅的神情,仿佛在聽什麼美妙的樂章。
「哎喲,這只不過是我釋放壓力的方法~」
她紅潤的嘴巴一張一合:「大驚小怪。」
第49章 逃走的試驗品6吊在天花板上的屍體。……
「哎喲,這只不過是我釋放壓力的方法~」
薛琴毫不在意的甩甩手中,軟趴趴垂著四肢的小奶狗。
笑嘻嘻的說:「大驚小怪。」
簡言之腦袋嗡的一聲。
眼前的畫面都變得有些失真。
怎麼會這樣?
明明在幾個小時前,還是鮮活著的生命。
就這樣……
沒了?
簡言之只覺得嗓子裡仿佛硬塞進了一團雜亂的棉線,慪得慌。
想吐,卻吐不出來。
不上不下的梗在那裡。
或許她應該厲聲質問,或許她應該一把搶回屍體。
但她什麼都沒有做。
在那一刻,對上那雙黯然無光的眸子,她的腦海里忽然響起如同地震一般的轟鳴。
某些被深埋的、帶著血色的記憶,走馬燈一般湧進來。
砸得她眼前一黑。
就像在看一卷年代已久的
錄像帶。
那些是什麼?
為什麼會湧上一種難以控制的衝動?
看到簡言之有些可怕的眼神,薛琴無所謂的聳聳肩。
她做這種事太多次了,遇見這種眼神也太多了,已經習以為常,根本無法引起她的任何波動。
總之,她的心情終於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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