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清芸怔了片刻,滿是不解,「小姑娘,你是不是記錯了。」
沒睡著的汪子珩聽見,也忍不住插了一句嘴:「是啊,每天晚上都會來的不是敲門聲和唱歌聲嗎……」
他有些擔憂的問:「你不會也和我老婆一樣,出現什麼幻覺了吧?千萬要清醒啊!」
薛琴被洗腦後,許多事都看得比其他人更偏激失常。
似乎眼中的世界都變得和他們不一樣了。
因此汪子珩認為是被院長施了幻覺。
猛地一聽平日裡最不受影響的人,居然說出一個他從未聽過的詞語,他有些慌張。
生怕再出什麼么蛾子來。
咔——簡言之仿佛聽見了一聲碎裂的聲音。
就像一個即將破殼的蛋,突然打碎了。
她有些悵然,又不肯相信。
怎麼可能?
她不信邪的又去問程八娘。
他們都是一個世界的,肯定不會說謊。
然而對方似乎早已睡著,一直沒回應她。
就這樣。
簡言之一整晚都沒怎麼睡著。
等到第二天要走了,依舊沒等到筆仙。
尤清芸看見她的黑眼圈,想到她昨晚說的話,問:「你還在想那個……筆仙?」
簡言之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唉,畢竟還是個小姑娘。
尤清芸安慰她說:「一定是你最近太累了,消耗太多精神了。」她依然覺得是簡言之記錯了。
簡言之不解。
明明筆仙出現過那麼多次。
怎麼會突然就缺少了這塊關於他的記憶?
出院的時間到了。
負責送患者的護士從程八娘那裡接過簡言之等五人。
來的是陳護士。
本以為會看到潘玉佳的簡言之愣了愣。
陳護士一路將人帶到了醫院大門。
簡言之漫不經心的走著,身邊忽地穿過一個眼熟的灰白色頭髮的男孩。
她不禁叫住他,「等等!」
男孩應聲停下。
但因為眼盲,並不能準確找到她的位置。
男孩看上去更瘦了。
幾乎瘦的脫了相,但簡言之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啊……啊,小花,小花去哪裡了?!」
他還是像只無頭蒼蠅似的,在不停重複那個不存在的名字。
等等,小花?二花?
沒等簡言之張口要問。
他跌跌撞撞的抓住了聞聲而來看情況的陳護士,嘴裡嚷嚷著:「筆仙呢?筆仙怎麼也好久不見了?!」
簡言之驚喜的問:「你知道筆仙?」
陳護士搖搖頭,把男孩推回了角落,「哎喲,你忘記他了嗎,他只是個患有精神分裂症的人,什么小花、筆仙?都是他自己幻想出來的。」
她抓住男孩,驅趕他,「來來,你要是想玩筆仙,就趕緊回房玩!」
說罷,她又回到大門前,端著十分職業的笑容說。
「感謝大家入院以來的配合,我們有緣再見。」
汪子珩嘀咕:「我可不想再見……」
陳護士微笑站在原地:「…………」
汪子珩:「……你不開門嗎?」
陳護士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微笑看著他們。
其他人:「???」
只見大門緊緊的合閉著,上面落著一個生鏽的大鎖。
「你要鑰匙?」簡言之的注意力暫且從男孩身上離開,她拿出之前從阿七那裡拿到的鑰匙。
「是這個嗎?」
陳護士:「……」不情不願的讓開身體。
大門被轟然打開,裡面是一片刺眼的光亮。
陳護士如同什麼也沒看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看來只要走進去,就能回到休息的別墅了。
筆仙……難道真的只是她的幻覺?
簡言之最後瞥了一眼那個男孩,他始終瘋瘋癲癲的重複著幾句話。
「出去之後,可以報警吧,可以把裡面的人都救出來吧?」
身邊的尤清芸點點頭,又嘆道:「救出來,清醒的能有多少呢?」
被洗腦的太嚴重,幾乎整個醫院都成為了一個大本營。
甚至都形成了一個嚴密且專業的流程。
簡言之想到了阿七和筆仙。
裡面清醒的人其實不少,而他們一定都在等,在等出去的那一天。
可所有人都不記得他。
簡言之忍不住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和男孩一樣,待在這裡太久,受到影響,出現了幻覺。
筆仙真的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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