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鳶,我很想做你口中那個修真界的『正道之光』,但我註定做不了。」姜辭深吸一口氣,喃喃暗啞道:「我生來便是魔,我總要很難方才能控制體內的魔氣。」
「阿鳶……會厭惡這樣的我嗎?」
虞知鳶目光略有些恍惚地望著他。
怎麼會厭惡呢?
他從出生,一日一日走到如今,從來也不是他自己的選擇啊。
她動了動指尖,無奈仍舊被他握得死緊,於是只得抬起另一隻手,半捧住他的臉。
「我說過,我喜歡你,最最喜歡你。」
「可你方才不是這麼說的。」
虞知鳶一楞:「什麼?」
姜辭定定地看著她,少頃,吐字清晰道:
「師妹,師姐對不起你啊!」
「師姐也知道不該跟你搶大師兄,都是師姐的錯。可誰讓師姐愛上大師兄了呢!」
「師妹你就成全師姐,把大師兄讓給我吧……」
他的嘴唇一張一合,用最冷漠的語氣,說出來叫虞知鳶最羞惱的話。
還一個字都不差……
虞知鳶想說那只是她為了阻止結侶儀式隨口瞎說的話,剛動了動唇,聽見姜辭又說話了。
「阿鳶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
「阿鳶以後只愛我好不好?」
虞知鳶喉頭一哽,這下想說的話都被悉數堵了回去。
她腦中涌滿雜念。
喜歡嗎?
喜歡的。
愛?
或許也有一些。
可……
姜辭輕撫她的頸側,「阿鳶不願意?」
「不是——」願不願意的問題。
眼瞧著他的臉色一點點冷下來,虞知鳶聰明的止住了話頭。
她的第六感告訴她,這時候要是狡辯,或是說出什麼讓他不高興的話,可能會誘發一個她不太能夠承受的後果……
她咽了口口水,絞盡腦汁,終於在極短的時間內想出來一個眼下可以轉移的話題。
「對了,你看見毛糰子了嗎?我記得我衝進大殿的時候它還在的,它去哪了?這裡又是哪裡?」她一邊說著,一邊推了推姜辭,想要坐起身來。
但姜辭的手壓住了她的腰。
下一瞬,她感覺到腳踝一緊,緊接著,一個毛茸茸的東西纏了上來。
「阿鳶,」姜辭低下頭來,抵在她的耳邊低聲道:「我再沒有任何隱瞞你的事了。」
說話間,那東西也順著她的小腿一路往上。
她的衣衫本就零落,這麼一來,裙擺都幾乎被那東西撕爛。
她按捺不住地渾身戰慄,腦中因為那怪異的感受,禁不住地泛起暈眩,一時甚至都沒聽清姜辭說了什麼。
她本能地掙扎了下,揪緊了他的衣襟:「什麼……東西?」
姜辭似是輕輕嘆息了聲,「尾巴。」
「???」
「魔引誘發了我體內的魔氣,我只有和本體合而為一,才能勉強壓下一二。」
「本體?」虞知鳶想到什麼,震驚地瞪大了眼,舌頭都差點打了結:「毛、毛糰子?」
「嗯。」
虞知鳶噎了下,覺得自己的腦子更暈了,也不知怎麼的,嘴裡忽然蹦出兩個字來:「鐵蛋……」
話音落下,姜辭額頭的青筋都跟著蹦了蹦。
他猩紅的雙眸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腦中從方才起就不斷翻湧的雜念,交纏著不斷自體內湧出的魔氣,擠入血液,涌到身下。
而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的虞知鳶這時候只恨不得當場挖個地洞鑽進去。
死嘴不會說就別說,怎麼還瞎說呢!!!
她飛快地移開視線,雖然還想再質問一番,又本能覺得這時候她還是閉嘴的好,正不知所措間,感覺到脖頸間一陣濕熱吐息:「阿鳶不願我成魔,可眼下,我卻快要壓制不住魔氣了。」
他的聲音隱忍暗啞,似是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虞知鳶心裡一驚,又移回來視線:「那怎麼辦?」
「阿鳶可願幫我?」
「……怎麼幫?」
姜辭牢牢扣住她的腰,「方才我的靈識進入你的識海,發現你的識海中似乎有股力量可壓制我靈識中的魔氣。」
虞知鳶的呼吸輕了輕:「那……那你再進一次?」
姜辭的手輕撫過她的臉頰,灼熱的指腹一點一點摩挲而過,「相比於靈識,我體內的魔氣才是最難壓制的。」
虞知鳶盯著近在咫尺的面龐,忽然意識到什麼,整個人忍不住地輕輕顫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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