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著發白的唇,眸光顯得有些癲狂。
竟是大乘期修為的一擊……
怎麼可能!?!
古冢內。
虞知鳶被白光包裹著,輕輕落到了地上。
待白光散去,綁縛她手腳的繩索已經斷了,古冢入口的那道陣法也合上了。
好了,她原本是想搏一搏,這下反倒是給自己送到裡面了。
她借著最後一點未散盡的光,垂眸望著手裡那枚極品靈玉,慢一拍想起來之前在千嶂谷時,姜辭似乎提過一嘴,說這枚靈玉里有她留下的一道法術,只是後來一直沒有用到,她也就把這事給忘了個乾淨。
倒是沒想到,這會兒派上了用場。
古冢內不知是不是設下了什麼特殊的陣法,寒意凌冽。
虞知鳶嘗試著運轉靈力護體,靈氣一聚攏,很快又被悉數散去。
靈力沒法調用,這下還怎麼出得去?
她揉了揉手腕,環顧四周一片漆黑,忍不住衝著靈玉罵了聲:「就會幫倒忙,要你有什麼用!」
罵歸罵,也不能就在這乾等。
古冢中的黑是真的黑,半點光都透不進來,靈力也沒法使用,不得已,虞知鳶只能手腳並用在地上摸索起來。
她看不見,萬一被什麼東西絆一下可就夠她吃一壺的了,眼下姿勢是難看點,髒是髒了點,但勝在安全嘛,反正也沒人看見。
她爬得心安理得。
而事實證明,她這方法還是很管用的。
不多會兒,她就摸到了古冢的一道邊界,當然也可能只是關她這地方的邊界,那是一面凹凸不平的石壁。
掌心感受到石壁的潮濕粘膩,她忍住噁心感,一邊在心裡嘀咕「誰家好人會把祖宗的屍骨埋這地方」,一邊繼續沿著石壁摸索。
黑暗中,時間的流逝變得讓人難以衡量。
也許過了很久,也許只是短短一刻鐘,她的腳踢到了個什麼東西。
軟軟的,依稀有布料的質感。
這是……
衣服?
難道古冢里有人?是活的,還是死的?
她吞了口口水,壯著膽子朝那「人」踢了一腳。
沒反應。
死的?
再試試……
好像動了!
再踢——
「你有完沒完!」
惡狠狠的聲音突然在虞知鳶耳邊炸開。
她一楞。
「虞曦雲?」
///
指尖絲線的牽引之下,姜辭的行動沒有絲毫遲疑,不到半刻功夫,他人便已經出現在了一條通往後山的偏僻小徑上。
絲線仍在不斷顫動。
抬眸間,便看見了不遠處立著的一塊石碑,上書「凌雲古冢」四字。
他腳步不停,一個閃身間,就已經瞧見了古冢的入口。
入口沒有弟子把守。
姜辭駐足,沒有再急著往前走。
旁邊一人高的蘆葦叢里忽然鑽出個人來。
「怎麼回事?」姜辭冷眼盯著面前的洞口,動了動唇。
「她進了罪牢,應當是發現了什麼。但那裡頭有陣法擋著,我沒法跟,」林喻眼角餘光瞥見那張陰沉沉的臉,提了口氣卡在嗓子眼兒,好聲好氣道:「她暫時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罪牢?
姜辭沉默了下,而後冷聲問道:「是虞瀚玥?」
林喻搖頭:「她在罪牢的時候被司刑長老抓了個現行,她是被司刑長老親自押送過來的。
「按門規,私闖罪牢是要在孤絕岩思過一年,但她卻被押到了古冢。會不會是虞瀚玥發現她私闖罪牢,但他因白頭蠱發作修為受損,輕易不能離開竹院,才會這般處置她?」
林喻到這頓了下,也抬頭看向眼前的古冢,「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內究竟是個什麼情況,誰也不知曉。」
姜辭並未出聲。
指尖絲線的拉扯感已不見,她此時確實沒有危險。
「要我說,你也不要想著對付虞瀚玥了,他總待在竹院不出來,你怎麼找得到機會殺他,你要真想保護她,不如早些帶她離開凌雲宗才是,留在這裡豈不是夜長夢多?
還有你一個魔,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整日在凌雲宗招搖,到時候身份暴露了再連累別人……」
林喻低聲嘀咕,一邊拿餘光去看姜辭,沒看到姜辭的臉色有什麼變化,倒是發現她胸口有什麼東西動了下,而後一團雪白驀地躥了出來。
「什麼東西?!」
林喻一驚,只還沒看清楚,那團雪白便消失在了入口。
「你在這守著。」姜辭道。
林喻這廂才意識到那團白色的東西好似就是之前他在虞知鳶處看到過的白虎,聞言下意識應了聲,再一轉頭,看到的竟是姜辭轉身離開的背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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